沈云归回神,放下手中的柳枝,“瞧瞧你俩那没出息的样儿。”
沈东篱和柳枝两人霎时间跌坐在地上,后背汗湿一片,浑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一般。
沈云归视线落在沈东篱身上,默然良久,忽然问道:
“你刚说县城招武学师傅,在什么地方?”
或许他是该有些正经营生,多赚些银子。
当初他给傅玉珠是存了嫁妆的,已经被她都拿走了,如今该给东篱也准备一份。
“父亲真要去?”
沈东篱顿时双眸亮晶晶地看过去,“那我明日陪父亲一起去。”
“然后我们再去县衙看看周沂,他明日会不会放出来?”
沈云归瞪了她一眼,“你倒是惦记他,我说他不会有事,就肯定不会有事,放心吧。”
此时的县衙内,周沂被压在堂下,上面悬着‘正大光明’的匾额,县令身着官服坐在高堂之上,手中的惊堂木重重一拍。
“大胆周沂,见到本官还不跪下?”
周沂就感觉到身后压着他的两个官兵力道大了几分,他忍不住皱眉,视线落在堂上的县令身上。
“我倒是要问大人,怎么今日前去沈家抓人的是崔员外,他一介商贾,无一官半职,倒是能调动县府官兵?”
“大人不该给个解释吗?”
县令顿时瞪大眼睛,气得抬手指着周沂,“听听,你什么身份?一个杀人犯,倒是质问起本官来了?”
崔员外声音几乎破了声,满是恨意,“大人,这个周沂闯入崔家虐杀我儿和家丁,简直目无王法。”
“恳请大人做主,将此人问斩,以为慰我儿在天之灵。”
县令闻言,朝着身后的官兵使了个眼色,“闯入崔家,杀害崔宏志,此等恶劣之罪行,你可承认?”
周沂笑了一声,“承认。”
“好,你承认就好,也免得本官多费唇舌,将这证词签字画押,本官判你个痛快,秋后问斩。”
县令说罢,轻飘飘的证词就落在周沂面前,师爷端着封泥站在一旁,“周沂,画押吧。”
“急什么?”
周沂挣脱开官兵的压制,负手站在堂下,“在判我罪之前,尚有几个问题要问问大人。”
县令冷哼一声,“你有话要问我?你有什么资格?”
说完,他手一挥,“Y着他画押,即刻送入死牢。”
身后几个官兵顿时一拥而上,周沂神色冷了下去,几道无声无息的身影忽地出现,刀剑架在官兵的脖颈上。
其中一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堂上县令面前,刀剑直指县令眉心,满脸肃杀之气。
“大…大胆!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挟持朝廷命官?”
县令吓得两撇胡子一翘一翘的,愣是不敢动,声音变得尖细,“快,快把剑挪开,信不信本县令诛你全家?”
诛全家?
周沂险些笑了,右手微抬,紧接着一块金色令牌落在半空中,坠着白玉流苏,两条金龙盘旋,正中刻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太子令’。
“冯县令,要诛孤全家?”
太子令?
刚刚还嚣张的县令,看着眼前的金色腰牌,双膝都跟着发软,整个人从椅子上滑落下来,“太…太子殿下?”
“太子是孤的父亲,三年前已经去世了,恐怕不能让冯县令再诛一次了,不如…你弑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