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苏州水榭内,少女指尖轻抚,琴音绕梁。
亭子内,一红一白两道身影正在对弈,棋局纵横,处处透着杀伐之气,东阳郡王奚玉景捏着一颗白子正欲落下,就有侍卫匆匆而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啪—
棋子落下,对面的黑子紧随其后,旋即眉梢上扬,“玉景,这局你输了。”
“输就输了。”
东阳郡王奚玉景收回手,眉眼间却掩盖不住的笑意,唇角上扬,倒是让对面之人好奇了,“你一向是棋痴,如今竟然输了都不在意,到底得了什么消息让你如此开怀?”
“傅文修要带沈东篱回京,被拒绝了。”
东阳郡王说完这话,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当初他们傅家赶人的时候多干脆啊,现如今求着沈东篱回去,真有意思。”
对面的人顿时一脸黑线,“这有什么意思?沈东篱回不回京,影响朝局吗?你未免对这个沈东篱有些关心过头了。”
说完这话,那人又道:“不对,你怎么在沧州还留了人?你就不怕……”
“怕什么?不是有正通钱庄顶着呢吗?崔员外都死了,谁会盯着盐引不放?”
东阳郡王说着,挑了挑眉,“说起来,袁家兄弟那边断干净了吗?他们押入京城,可别把你也牵扯进去。”
“放心吧,早都断干净了,就算查也只能查到郑家头上,现在最着急的应该是七皇子和淑妃。”
男子将棋局上的棋子收好,头也不抬道:“说起来你这次去沧州,竟然把袁知府和袁学政俩人都拉下马了,京城这次水可要混起来了。”
“可跟我没关系,我这次路过沧州,纯粹就是好奇被傅家赶出家门的沈东篱。”
说完这话,东阳郡王把玩着手里的扇子,越发玩味,“谁知道这个沈东篱,竟然凭借一己之力,将沧州搅得天翻地覆。”
“这个沈东篱,我越来越喜欢了,或许日后有一日还有用到她的地方,毕竟赵元沂可是为了她在明水村待了整整三个月。”
“先不说这些,北魏那边如何了?”
男子手中的动作一顿,“局势尚可,如今大秦节节败退,要是没有沈良在,应该能更快些。”
“那还等什么?杀了他。”
东阳郡王将手中的白子扔进棋笥,语气冷漠得仿佛只是杀鸡那么简单。
听到这话,男子皱眉看向东阳郡王,“玉景,你可想好了,如今大秦就只剩下镇北王和沈良了,若是沈良死了,到时候北魏和大齐想要攻入大秦,简直是易如反掌。”
“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与我何干?”
东阳郡王脸色肉眼可见的冰冷,“你觉得我在乎吗?”
男子闻言,叹了口气,“且再等等,近些年北魏愈发国力强盛,此仗大秦必输,早晚的事,你何必如此急迫?”
“你这时候倒不如想想,等北魏那边派人来选和亲公主,应当选谁?”
“我可听说皇后已经为昭阳公主择了位驸马,听说是侯府的小公子,勉强算配得上。”
听到这话,东阳郡王皱眉,旋即冷笑一声,“不过是定亲而已,便是成了婚又能如何?只要在北魏人进京之前,让昭阳公主变成寡妇,是一样的。”
“反正他们北魏人也不挑,弟袭兄妻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