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月色透过柳树光影落在沈东篱身上,清风徐徐地吹着她的衣角,甚为舒爽,她提着灯往前走,旁边跟着一名衙役。
“你听到什么动静没?”
衙役看着沈东篱,然后摇头,“没,沈姑娘听到什么了?”
沈东篱站住脚,却只听见微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她摇了摇头,“可能是我听错了,走吧。”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话,刚过了巷口就碰见提灯赶过来的沈云归,一脸焦急之色,“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父亲怎么出来了?”
沈东篱看到沈云归,悬着的心微微放下,沈云归看了眼旁边的衙役,长舒了口气,“我能不来吗?送个饭这么久,我都怕你出什么事儿。”
自从当初崔家的事情,沈云归对沈东篱的安危看得特别重,虽说教了防身术,但他总归不放心,这才出来寻。
那衙役见到沈云归,便看向沈东篱,“既然沈姑娘有人接,那我就先回去跟大人复命了。”
沈东篱微微颔首,“有劳。”
沈云归看着那个衙役离开,收回视线,“你这三哥还算靠谱,比上回那个大哥强多了,还知道派人送你回来。”
“三哥很好。”
父女两人一路上说话,很快回了家。
次日晨光熹微,沈东篱便又去了县学,如今汀兰能独当一面,跟吴杏花、周莹两人忙着村里的事儿,她就只用顾着县学这边,还能轻松些。
如今县学已经慢慢步入正轨,除了上次的晁岳和关系比较好的几位秀才,其余人都来听课了,而且津津有味。
林山长倒是还是日日关心,不过也没提其他的事情,今日刚好又是县学招生考核,明水村和牛山村的孩童坐着牛车都来了县学。
见到沈东篱来,都跑了过来,叽叽喳喳地围成一圈,“沈夫子!”
“沈夫子你最近怎么都不来私塾了,我们都想你。”
沈东篱看到这些孩童,心情都好了不少,弯下腰看向十几名孩童,只是都是男孩儿,就算私塾可以给女童启蒙,可到了县学,女童就没有资格参加考核。
说不失落是假的,毕竟沈东篱努力了这么久,甚至私塾里大部分女孩儿比男孩儿更安静,读书更聪慧。
可世道如此,科举只能是男子参加,她凭借一己之力也没有办法,若是有女学该多好?
她压下心中的失落,看着一众孩童,抚摸着他们的发顶,“如今我在县学当夫子,若是你们想见我,今天就好好努力,争取考进县学。”
“沈夫子放心,我肯定能考上。”
此话一出,旁边的孩童也赶紧点头,“是啊,我们肯定可以的。”
县学门口热闹,这边关夫子拿着戒尺和名单走了出来,“都肃静,现在叫到名字得赶紧去座位上坐好,一盏茶后开始考核。”
说完这话,关夫子沉着一张脸看向沈东篱,嗤笑一声,“沈夫子怎么还不去上课,莫不是也要留下来监考吗?”
“是想给这些学生走后门?”
如此出言讽刺,沈东篱忍不住皱眉,“我未曾得罪过关夫子,为何说话如此咄咄逼人?我何时说要留下来监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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