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沂抬手,“且慢。”
“怎么?你怀疑我也参与私盐案了?刚刚他说得不是很清楚,是奚铭盗用我的名声蓄意敛财,我也是受蒙蔽的。”
两人错身之际,奚玉景回头看着赵元沂,眸中晦暗一片。
“私盐一案牵扯甚广,除了各州县的官员有参与之外,两淮盐使司几乎上下都有勾连,此事孤已经写了折子递到京城了。”
“今日和皇表叔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赵元沂转过身,看着奚玉景一字一顿道:“皇表叔应该解释一下,派人绑架沈东篱,后又派人行刺一事。”
“你说什么?”
奚玉景听到这话,表情难得有几分皲裂,“你说我刺杀沈东篱?有证据?”
此话一出,傅文睿就赶紧让人将之前留存在县衙停尸房的尸体抬过来,虽然已经被沈云归杀了,但暗卫身上是有刺青的。
虽说时间也很久了,但停尸房地方阴凉,所以倒是腐烂的程度没有那么深,仔细还是能辨别出来了。
紧接着一名断了手臂的女子也被人压了上来,站在后面的男子正是慕风。
见到此人的一瞬,奚玉景就回头看向侍书,他记得自己早就吩咐下去,让他将人处置了,为何现在人会活着在赵元沂手里?
侍书也很蒙圈,紧接着就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当初得到郡王的意思让他处理了阿素,但他到底念着有几分交情,便应了阿素的请求,允许她喝毒药自尽,留一个全尸。
如今再想来,恐怕阿素就是诈死的,只是不知怎么却落到了赵元沂手里。
慕风划开了跪在地上阿素的左肩,赫然是一枚蛇形的刺青,与地上两具尸体一模一样。
“就算一样,也不能说明这是我家郡王的暗卫!”
侍书忍不住接了一句,旋即走到前面,“属下才是郡王的贴身侍卫,不然你们看看属下左肩有没有刺青?”
慕风冷冷地看了眼侍书,“当初这名女子行刺,我一路跟踪,亲眼看见她翻墙进了郡王的后院。”
“之后又亲眼看见你给了这名女子一瓶毒药,让她自绝,是我给她喂了解药,将人抓起来的。”
侍书:“.....”
一阵哑口无言,赵元沂看向奚玉景,“为何杀人?你是不是该给个交代?”
奚玉景合上手中的折扇,脸色有几分难看,“地上两个人,是我派去绑架沈东篱的。”
“当时并不知道奚铭贩卖私盐,便想威胁傅文睿放人,故而铤而走险,派人绑架了沈东篱,但并未想要取她性命。”
“至于阿素,是她自己违抗命令,擅作主张,所以我才派侍书处决了她。”
此话一出,傅文睿便坐不住了,冲上去一把揪住奚玉景的衣领,抬手两拳打在他脸上,“果然是你,你竟然如此卑鄙下作,去谋害东篱性命,你简直卑鄙无耻!”
奚玉景抹了一下唇角,已经流血了,视线落在赵元沂身上,有些吊儿郎当道:“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被傅文睿打死吧?”
赵元沂眼底凝冰,到底还是让人拉开傅文睿,旋即微微抬手,“将人压下去,一起带往京城。”
“沈东篱现如今不是好端端的,皇孙殿下这也要给我判刑吗?”
奚玉景虽说任由衙役压着,面上依旧云淡风轻,“最多我也就是杀人未遂,皇舅舅不至于这点事都不对我网开一面吧?”
“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