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
沈东篱虽然衣裳弄得脏,但一双眼眸依旧亮晶晶的,“这么晚过来,谢公子可是找我有事?”
谢禾颔首,将手中的信想要递给沈东篱,顿了一下才道:“要不然沈姑娘先去洗个手,出来再看信也不迟。”
“这是今早上我收到的舅舅的信,如我所想,画像上的女子的确和我舅母有关。”
听到这话,沈东篱赶紧就去打了盆水,将手洗干净,又用帕子擦干手,才有些迫不及待地去接信。
“有劳谢公子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拆开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好半晌才道:“所以我母亲真是谢公子舅母的姐姐?”
谢禾颔首,“舅舅说舅母看到画像的第一眼就认出来,绝对错不了,当初舅母的姐姐被北魏人掳走,这么多年都不知所踪,还以为早就不在人世了。”
所以她母亲是周国人,那父亲呢?
按照奚玉景所言,她父亲岂不是北魏人?
在想到当初遇到的刺客喊她娘娘,所以她父亲是北魏皇族?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母亲又会来到秦国呢?还那么巧合的跟当初闵氏撞到一起,两人阴差阳错抱错了孩子。
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
如此想着,沈东篱收起信,看向谢禾,“这信我可以留下吗?”
谢禾颔首,“当然,说起来沈姑娘与我还有些渊源,我也算是你的兄长?”
听到这话,沈东篱只是礼貌地笑了笑,并未言语,真有意思,当初她有三个兄长,可自从被赶出傅家以后,就只有三哥对她一如往昔。
后来奚玉景拿着母亲的画像,让她喊他兄长,如今谢禾也让她唤他兄长,她竟然会有这么多兄长吗?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县衙,沈东篱直奔傅文睿的书房,“三哥,你在忙吗?我有急事找你。”
房门很快被人打开,傅文睿看了眼沈东篱,又看向谢禾,旋即问道:“怎么了?”
“三哥,你能不能帮我给母...傅夫人写一封信,我想知道当初我和傅玉珠到底是怎么被抱错的。”
“当初其他人不知道,至少接生的稳婆肯定清楚,我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和傅玉珠被抱错的事情,闵氏从一开始看到玉佩以后,只是有些激动,但并没有直接就认下傅玉珠。
当时事情又与她有关,所以闵氏派人去查这件事,一直也是瞒着她和傅玉珠的,或许傅玉珠都比她知道的早。
等沈东篱自己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板上钉钉了,那时候她整个人都陷入恐慌和震惊中,根本就没去深思自己是怎么被抱错这件事。
后来她回过神,傅家人的态度都变了,自己心灰意冷,便是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抱错的,也觉得没什么意义。
只是如今这件事事关自己生母,沈东篱就不得不去调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为什么那么巧,母亲和闵氏在金陵的破庙碰上,然后被抱错,自己的亲生母亲又去了何处?
想到父亲说在河中遇到的尸体,沈东篱心中隐隐有个预感,她的亲生母亲是不是已经遭遇了不测?
那些追杀母亲和侍女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