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柔迅速从怀中取出那封信,神色中带着几分得意。
“这信是我无意中得到的,见到秦妹妹频繁向外传递书信,便心生疑窦。这是她写给五皇子的,里面定是柔情蜜意。若殿下不信,不妨传召秦妹妹前来对质!”
晴柔的话掷地有声,几乎是以自己的名誉作为赌注。
裴右安见她态度坚决,便令人召唤秦悦前来。
秦悦步入殿堂,未显慌乱,只施了一礼,面容平静而坚定:“臣妾心中坦荡,殿下尽可详查。”
随着信件被当众拆开,所有人发现其中不过是一封平凡无奇的家书,晴柔夺过一看,面色骤变。
秦悦捕捉到这一瞬间的变故,趁机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冤屈:“殿下,这确实是臣妾写给家中的信,与五皇子无关。臣妾仅在大婚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至今容貌已模糊。姐姐为何要诬陷臣妾与一个几乎陌生的男子有私情呢?”
话音刚落,秦悦眼眶中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滚落,她的眼中除了悲伤,更多的是不解。
“臣妾真的不明白,为何姐姐总是针对臣妾?难道臣妾在不经意间触怒了姐姐吗?”
裴右安见到秦悦楚楚可怜的模样,心生怜悯,连忙将其搀扶起,转头看向晴柔,语气中带着警告:“柔儿,你忘了冷宫的滋味吗?再有一次,胡乱诬告他人,休怪我直接送你回冷宫,永不翻身!”
晴柔闻言,身子一颤,慌忙跪倒在地,手中紧攥着那封信,虽然心中疑惑未散,但也清楚此次自己理亏。
她明白,在权势面前,即便是再多的不甘与无辜,也只能低下高傲的头颅,默默盘算着日后的复仇计划。
“殿下,臣妾知道错了,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臣妾太过紧张,看到秦妹妹频繁寄信,就误以为……误以为是别的什么,臣妾不应该怀疑秦妹妹,请殿下宽恕臣妾的愚蠢!”
晴柔泪流满面,声音里满是恳求与卑微,裴右安的神色略有缓和,但语气仍旧冷硬。
“你该请求原谅的是悦儿,只要她愿意,孤自然会考虑饶你一次。”
晴柔伏地,脸孔被长发半掩,只有扭曲的愤怒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中肆虐,心中咒骂不断,却也清楚,相比此刻的屈辱,死亡似乎是更好的解脱。
然而,她的身体却违背了内心的挣扎,慢慢向前爬行,小心翼翼地拉住了秦悦的衣角,声音颤抖而虚弱地乞求着宽恕。
秦悦心中虽有得意,但面上却不露声色,她依偎进裴右安的怀抱,轻声哭泣,随后以一种看似宽容的姿态说道:“姐姐的道歉,妹妹承受不起。只愿此后,姐姐不再无端猜疑,妹妹感激不尽。”
而晴柔则低垂着头,手帕掩面,既擦拭着泪水,也遮盖了心中的恨意。
她身体软弱地倒在一边,仿佛受到重创,间歇的啜泣中夹杂着无奈与不甘,这场戏演得如此逼真,以至于秦悦也不禁在心中暗想,晴柔或许天生就该是个伶人。
望着眼前的一幕,秦悦竟也开始质疑自己是否过于轻敌,难怪裴右安总会为晴柔的演技所动容。
裴右安最终开口,结束了这场闹剧:“好了,悦儿,既然她已悔过,你就原谅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