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对自己死心塌地,情深义重,也没有什么不好。
自己在京城举目无亲,无权无势,若是有一个靠山依仗,以后办事都要方便许多。
桑云亭这么一想,表情顿时就变了。
她面色一沉,后退一步,朝巫镇跪了下来。
巫镇吓了一跳,便要伸手去扶她。
“夫人这是做什么?”
桑云亭却不让他扶。
“老爷,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我都不记得该如何是好。”桑云亭仰头看着巫镇:“不管凶手是不是能找到,不管小敏的骸骨,是不是能找到,老爷这份恩情,我都记得心里,没齿难忘。”
既然她出现的时候,就是低到尘埃里的身份。那就低到尘埃里好了,不要紧的,她不在乎。
巫镇叹了口气,扶住桑云亭的胳膊。
“不必和我客气。”巫镇道:“也不必没齿难忘,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只望……”
巫镇顿了顿:“只望你无论有什么事情,只能相信我,依靠我才好。”
桑云亭点了点头。
“老爷就是我的天,我若是有什么事情,自然要仰仗老爷。”
巫镇笑了笑。
也不知为什么,桑云亭总觉得这笑容,有些淡淡的哀伤。
然后两人便都没有说话,一直等到僧人将法事做完。
这法事,也许不会对小敏的鬼魂带来什么好处,但是却可以安抚活着的人心。
等法事做完之后,离天亮也没有多久了。
巫镇看了看天色,道:“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去马车上休息一会儿,天亮之后,我们去乱葬岗。”
“好。”
桑云亭上了马车,过了一会儿,巫镇也上来了。
其他的人包括李云霄在内,轮岗守卫,其他人就地休息。
这土地庙附近的地啊,真是又脏又乱,桑云亭低声道:“要不然,把李云霄喊上来休息吧,这马车挺大的,她一个姑娘家。”
巫镇坐了下来。
“不用。”巫镇道:“东厂一向一视同仁。进了东厂,就没有男女,没有老幼,只有强弱。”
桑云亭点了点头。
巫镇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道:“李云霄,你知道她的来历了?”
什么来历?
桑云亭道:“你说的是,她也是从小进入东厂的,然后吃了很多苦,和你认识了很多年吗?”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巫镇道:“不过你别误会,李云霄只是我的下属,我们之间没有男女之间的关系。”
啊?
桑云亭略有些尴尬,摆了摆手。
“我没有这个意思。”桑云亭道:“真的没有。”
巫镇笑了一下,没有这个意思就行。
“休息吧。”巫镇道:“睡一会儿,天亮了我喊你。”
马车里的空间有限,巫镇身量长,靠着坐下来,伸直腿,便抵到了墙边。
巫镇道:“要是坐着不舒服,就枕在我腿上。”
桑云亭想了想,真的躺下了。
巫镇的腿结实有弹性,枕着挺舒服。
这一刻,她觉得,哪怕是假象,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