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气氛异常诡异。
杜衡偷偷地瞄了一眼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
这种场面,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屈臣坐在沈知意和傅修言的中间,这画面就已经很诡谲了。
而且三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屈臣也没冷场,他偏头看向沈知意,道:“我之前听表姑说你受伤了,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沈知意:“谢谢臣少关心,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屈臣:“对了,我以后喊你知意吧,这样比较亲和一点。”
沈知意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点了点头,“可以。”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屈臣会在这里,但她知道,肯定不是傅修言让他来的。
屈臣继续找话题,和她聊天。
而一旁的傅修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寒意。
但压根就没人在意他此刻是什么心情。
傅修言最后沉声打断了屈臣的话。
“屈臣,你吵到我了!”
屈臣闻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我有耳塞,表哥需要不?”
说着他还要从口袋里掏出来给他。
傅修言目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屈臣能跟来,全是因为死皮赖脸地跟来的。
而他拿他也没有办法。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他今晚约了沈知意。
屈臣啧了一声,笑着道:“表哥这不会是看我和知意聊得这么愉快,心里妒忌了吧?”
傅修言:“……”
屈臣眼睛也不瞎,从傅修言看到他后,脸色就没缓和过。
而且他也知道,他上午给沈知意送完花,他下午就去送。
“表哥,我们说好的,公平竞争的,你总不能不让我跟知意聊会天吧?你自己是闷葫芦,不说话,怪得了谁?”
屈臣说。
沈知意在一旁听着,也很无语。
屈臣是压根没把她也在这里当一回事啊。
什么话都敢说。
傅修言微微拧眉,俊逸的脸庞上布满了一层寒霜。
屈臣见状,立即说道:“你可别说不过我就生气啊,知意还在旁边看着呢。”
傅修言:“……”
傅修言不想搭理他,便把头转向车窗外。
车子到达餐厅后,三人一同下车,一起进了餐厅。
餐厅是傅修言让杜衡提前预订好的。
而这家餐厅也是一家情侣餐厅。
服务员看到他们三人时,愣了一下。
“请问你们是三位,还是四位啊?”服务员问道。
屈臣笑着回道:“三位。”
服务员:“……”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两男一女来他们餐厅吃饭的。
一般都是成双成对来的。
这时候,餐厅的经理接到消息便赶了过来。
“傅总,您来了,位子已经帮您就好了。”
经理说完后才发现还多了一个人。
经理看了一眼屈臣。
傅修言没什么表情地说了一句:“带路吧。”
经理点头:“好的。”
当经理领着三人来到之前预留好的位置时,都显得有些尴尬。
“呦,原来是吃烛光晚餐啊。”屈臣勾唇一笑,“我还是第一次和两个人一起吃烛光晚餐,可以体验一下。”
说着,他拉开了其中一张椅子。
然后看向一旁的沈知意,笑着道:“知意,来,坐这里。”
沈知意看了他一眼,然后自己拉开了另一张椅子,然后坐下。
她说:“臣少你自己坐吧。”
屈臣耸了耸肩,“好吧。”
两人很自然地坐下,傅修言还站在那里。
经理也不傻,这时候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傅总,需要把桌面上的东西收一下吗?”
经理小心翼翼地问道。
男人瞥了一眼,声音不冷不淡道:“撤了。”
“哎,好的。”
经理应了一声,立即朝一旁的服务员使了一个眼色。
桌子是正方形的,一人坐一边。
沈知意和屈臣是面对面的,傅修言正好坐在他们中间。
稳稳的一个三角形。
屈臣问沈知意:“知意,你喜欢吃几分熟的牛排啊?”
他话音刚落,傅修言就替沈知意回答了。
“七分熟。”
屈臣闻言,看向他,“表哥你不用跟我说你的,我知道你的口味。”
傅修言目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屈臣再次看向沈知意。
沈知意回道:“全熟吧。”
七分熟其实也等同于是全熟了。
沈知意只是为了避免和傅修言同样的回答。
屈臣:“那我们的口味还是很相同的,我也喜欢全熟的。”
沈知意浅浅笑了笑。
屈臣又继续找话题,问道:“那你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之类的吗?”
他这感觉像是要把那天相亲没问的问题都问一遍似的。
沈知意倒也大大方方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没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我平时跟刺绣接触得比较多,还有就是偶尔喜欢画一下画。”
说实话,屈臣这个问题,还真的把她问到了。
她确实没什么大的兴趣爱好,真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刺绣和画画了。
屈臣:“我听表姑说过,你擅长刺绣,你的作品我也有看过,确实很好,我也挺喜欢的,有机会的话,能给我刺一幅吗?”
沈知意:“收费的可以,免费的不可以。”
对于她的实在,屈臣笑了一声,“那是自然,放心,不会让你白干的。”
沈知意微微一笑,“那可以,臣少可以随时来百绣阁定制。”
她也不会傻到去拒绝送上门的客人。
两人一来一回地,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着。
倒是显得傅修言就像一个陪衬的透明人一样。
就好像他才是那个最大的,又碍眼的“电灯泡”。
重点是沈知意并没有表现得很排斥屈臣,两人也聊得还行。
起码没有冷场。
傅修言清了清嗓子,试图提醒两人,他还没死,他还在现场。
两人听到他的咳嗽声,同步侧目看向他。
屈臣挑眉道:“表哥是喉咙不舒服吗?”
说着,他拿起桌面上的水壶,给他倒了一杯水。
“来,喝口水,润润喉。”
原本好好的两人餐,愣是被屈臣打乱了。
傅修言现在看他哪哪都觉得不顺眼。
屈臣接收到他那幽深的眼神时,也没当一回事。
总归他也不会把他给吃了,所以也没什么好怕的。
屈臣给他倒完水,突然勾了勾唇角。
他看向沈知意,问道:“你之前跟我表哥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觉得他挺无聊的?”
沈知意的目光瞟了一眼傅修言。
她没有立即回答屈臣的话。
毕竟当事人还在这里,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的坏话,好像也不好。
而且屈臣貌似一点都不害怕傅修言。
他很多次说的话,都像是在傅修言的雷区上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