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怜怜啊……”
谢南笙悠悠地开口。
他张开五指,满意的欣赏着自己圆润饱满、干净透亮的指甲。
又瞥了谢怜一眼:
“这新人,是你提的吧?”
谢怜心里一紧,俯身行礼。
小心回答:“是。”
“嗯,”谢南笙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点了点头,“甚好。”
看向谢怜,问道:“可知这府里衷心、喜做事的人多了,我为何让你服侍小逸逸,又为何只让你管着衣食?”
谢怜的腰,更低了,也更弯了。
谢南笙也没给他作答的机会:
“觉着你心有七窍,进退有度;觉着你真诚忠恳,凡事持重;觉着你体贴细腻,诸事周到。”
谢南笙悠悠的话语里,含着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媚而不娇。
迷人的声音传进谢怜的耳膜,缓缓道:“你说,是与不是?”
谢怜俯身跪下,不敢插话。
“小怜怜啊,你知道父亲坐着那位置,谢家这偌大的产业,一向都是问心无愧。”
他又望了谢怜一眼。
“可也因如此,你自小与我们一起长大,也该知走到如今这地步是如何熬过来的。”
谢南笙深沉的眸子,怔怔地望着院子上方那块儿四角天空。
又转而望了眼几个丫鬟:
“今日挑些个粗心大意的丫头,明日就能有些个消极怠工的护卫,后日就能进来些不干不净的人……”
“然后,你、我及整个谢家,不用也不会再有然后了……”谢南笙嘴角微扬,缓缓问道,“你说,是与不是?”
似笑非笑的眉眼,低沉柔媚的语调,像诱哄着人的罂粟花,美艳至极;摇曳着妖媚的身姿,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不知不觉地走向死亡。
如同当头一棒,谢怜醍醐灌顶,冷汗浸透了衣衫。
在上官慕的管理下,谢府一向安稳。他向来是不用操太多心的,只需在选人用人,监督执行上花些心思即可。
最近天气闷热,自己竟也跟着不知不觉地浮躁起来。昨夜那几位姑娘他并不清楚来历和身手,便从外院提了几个新人过来伺候。
若是只是这边伺候不周还好,但倘若那几位是那些子人派来的,凭几位姑娘的身手,能在偌大的谢府不声不响地离开,且全府上下竟无一人察觉。
若是昨晚深夜没人看着突然动手,若是……
谢怜不敢再想,只是嘭地磕头在地,沉声请罪:“谢怜护主不利,甘愿受罚。”
“好!”谢南笙朗声一笑,“不愧是我谢家人,既如此……”
“昨晚的主事丫头是谁?”谢南笙话未说完,就被上官慕拦腰截住。
一排里站在首位、报完信回到队列里站着的丫鬟,双手交叠于腹部,低头走出,俯身朝着三位公子跪下。
“下去自行领罚。”上官慕道。
“是。”丫鬟磕头,站起,又行一礼,俯身退下。
“谢怜。”上官慕道。
“是。”谢怜答。
“罚俸一月,顺便把南逸院花园里的草除了,不准找帮衬,必须亲力亲为。”上官慕道。
“啊?”谢怜惊讶的抬头,目瞪口呆,轻‘啊’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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