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我就会开始厌恶孙越了。我很少发自内心地讨厌谁的。我觉得他只是利用我来研究我的记忆。每次实验都刻意抹去我对实验不好的印象,让我觉得下次还很想来,甚至对实验感到上瘾,看似是经过了我的同意,实则抹去了大量属于我的东西。在他填补的内容里,我住进了一所监狱。住了很多很多年。在监狱里的经历我已经不记得了,时间一晃而过。
“对啊。”意外地,陈源点了点头。“报告上写了你的情况,我知道关于你记忆的问题,所以我想,我们可以再认识一下。”
“那我们以前关系好吗?”
我想了想,问。
他笑了,面对着荧幕,背景音乐正好响起。荧幕里“我”和“诺筱叶”走进“记忆博物馆”,林淅荃在里面等我们。
“我们不应该一直看电影的。”商阙突然站了起来。“这里不止是电影院吧。我们想找的东西也许根本不在于现在正在放什么。
这样其实挺好的。
我在椅背上舒展了身子。一直在这里安静地看下去,荧幕里的人替我生活,书写真正的现实,而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场电影。我也许会为主人公的命运所忧虑,但想到和我自己并没有什么关联,就轻松了很多了。
“坐下吧。”林淅荃说,“大家都想再看一会呢。”
商阙的脸微微抽动了两下,看起来他不太情愿认同林淅荃,他不喜欢林淅荃说话趾高气昂发号施令的样子,他也不觉得林淅荃适合当b组的组长。他一直认为组长是随机分配的,如果没能让组员信服,自然可以不遵循组规。
“我挺好奇,我陪你去。”坐在最左边的欧越童说,似乎同时替两个人解了围。
欧越童还挺好的。这时候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