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临走之时,对情报处处长邓昌交待了许多事情。除了监视江北的袁术军之外,还有两件事情最为重为,被邓昌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为了发挥邓昌的主观能动性,让自家的情报系统尽可能快地启动和运转,刘基允许邓昌可以暗中做二件事。
其一,可以暗中监视秣陵城、秣陵城防军和秣陵大营,但不可暴露自身或进行大的动作。
其二,如果有必要,可以暗中小规模地搜寻、抓捕叛逆之人。
这第二件事情,便出了岔子。
年前,邓昌紧记着刘基的交待,暗中安排“情侦队”队长华坚派人对秣陵城、秣陵城防军和秣陵大营进行了监视。
可秣陵城平安无事,秣陵城防军波澜不惊,秣陵大营风平浪静。多日来,华坚的监视一无所获,这让邓昌在训斥华坚之余,产生了强烈的挫败感,感觉有负刘基的嘱托。
邓昌经过思索,觉得第二件事更容易一些,能更快地做出成绩。于是,他决定从第二件事情着手,肃清秣陵城内的叛贼,替主公刘基解除秣陵城的隐患,
过完新年,从大年初四开始,邓昌便借调了曲阿营的士兵,同时出动程强的“行动队”,对薛礼、薛远、城防军统领、秣陵县令等人的残余势力进行了搜索和抓捕。
刚开始时,邓昌的搜索和抓捕还只是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地进行。
但是,在抓到数名叛贼,尝到了甜头之后,也由于程强不停的鼓动、劝说,邓昌很快便忘记了初衷。为了增大战果,做出更耀眼的成绩,他扩大了搜捕的对象和规模,行动也变得大张旗鼓起来。
邓昌是一个心思活洛的新附之人,而程强是一名见风使舵的初降之人,二人均有强烈表现的欲望和意愿。于是,在邓昌的雷厉风行和程强的推波助澜之下,搜索和抓捕行动便闹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凶。
秣陵城的士族和贵人大都和薛礼、薛远、城防军统领、秣陵衙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抽丝剥茧、顺藤摸瓜之下,这些人之中的大部分都被邓昌和程强抓进了监牢。
同为士人,邓昌最初对这些人好言相劝,不愿动刑,可是温言细语怎会让人轻易的招供!
因此,在程远的撺掇下,邓昌撕掉了温情脉脉的面纱,对这些人开始进行严刑拷打,一些平素劣迹斑斑和拒不交待之人甚至直接丢掉了性命。
出于恐惧和对酷刑的惧怕,被关进监牢的无辜之人便胡攀乱咬。秣陵城中许多普通的居民和商人都被牵扯了进来,秣陵衙门大牢里被关押的人犯人满为患。邓昌遂又新设了二个监牢,但很快又被全部关满了。
秣陵城大街小巷的各色民居和宅院里,每日都可能会有凶神恶煞的士兵破门而入,抓捕新被供出来的叛逆。
如果不是邓昌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妥,稍稍有所收敛,秣陵城内紧张的局势恐怕会闹得更加的不可收拾。
即便是这样,秣陵城也由之前的熙熙攘攘、热热闹闹变得日益紧张、冷清、萧条,如同一谭死水一般。秣陵城的居民大都变成了惊弓之鸟,见到了军士便杯弓蛇影、风声鹤唳。邓昌和程强现在变成了秣陵小儿止啼的代名词。
最初,太史慈也赞同、支持邓昌、程强抓捕秣陵旧有势力的残余人员的想法和行动。除恶务尽、清除隐患,这对主公刘基是十分有利的。邓昌向他借调曲阿营士兵,他当场就同意了。秣陵城的士人、贵人和被抓之人的家眷想要求见于他,均被他全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