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朝高博拱了拱手,“先生,阅览公文之事不急。”
“先生暂且歇息一下,慈今日愿与先生在堂内,畅谈一番。”
高博从容地回道:“遵命!”
太史慈卸下了身上的武器:狂歌戟、虎筋弦弓和箭筒、头盔,高博也放下了手中待整理的公文。二人在堂内相对而坐。
太史慈和高博闲聊了一会。
基本上,高博说三句,太史慈才会回上一句。不一会儿,闲聊就冷了场,二人相对无言。
太史慈无心闲聊。他终究放不下自已的心中之事。
于是,太史慈开门见山地说道:“先生,慈的心中,一直有着诸多疑惑和忧虑,今日借此机会,想冒昧地请教一下先生,恳请先生不吝赐教。”
他又补充道,“其实,慈查阅旧时公文,也只是想找出解决的办法。”
高博推辞道:“太史将军,在下的身份卑微,岂能当得下‘赐教’二字!”
“再说,在下的才学,浅薄简陋,恐不能解将军之惑。”
太史慈含笑道:“先生,请您不必过谦。您的才学精奥广博,慈这几日已知之深矣。”
“此外,先生无须称我为太史将军,请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即可。”
高博正色道:“太史将军,万万不可!”
“在下岂敢直呼您的名讳,坏了上下尊卑。”
太史慈再三劝说,高博只肯把“太史将军”改称为“将军”,便再也不肯让步了,太史慈只得作罢。
言归正题,太史慈恳切地说道:“先生,慈疑惑、忧虑已久,而您是贤能之人,定能为慈除忧解惑,还请不吝赐教。”
高博推辞不得,只得说道:“将军,您不嫌在下粗陋卑鄙,在下感激不尽!”
“不知您有何疑惑忧虑,还请尽数告知,在下洗耳恭听。”
“如果力所能及,在下愿意对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想起心中诸多的困惑和焦虑,太史慈不由得轻皱起眉头。他将脑中纷乱的思绪理了理,然后诚恳地说道:“先生,慈心中的疑惑之事有二件,忧虑之事有一件,今日便一并告知于先生。恳请先生为慈想想法子。”
“其一,自慈在秣陵驻防以来,兢兢业业、诚惶诚恐。慈自问,对于主公的托付和重任,时刻不敢松懈、怠慢。但秣陵全城仍然陷入这等紧张、萧条、惶恐不安的境地,这是为何?”
“慈在其中,也做了诸多努力,却依然看不见成效。难道是慈才疏学浅、能力不足,不能担此大任?”
“其二,慈自认,能够以身作则、洁身自爱,从未做过一桩扰民害民之事。对帐下的士卒,慈也是尽力约束,不让他们有侵扰士人、残害平民之举。对于秣陵城内各种的不法行为,慈都给予了及时的惩治。”
“此外,慈每日都会巡视全城,保城中士民的周全...”。
“可秣陵的士人、平民为何对慈仍是冷淡、漠视,乃至害怕、敌视呢?”
想到自己的种种努力,并未得到秣陵士民的理解和信任,太史慈不禁有些灰心。他气愤地说道,“慈要如何做,才能得到士民的接纳与支持啊!”
俄顷,太史慈将心中的颓废和愤慨全部收起,他又转而忧愁地说道:“其三,慈为主公代管秣陵之后,秣陵城内便呈现出一副街市冷清、工坊停顿、商业萧条的模样...”。
“衙门里,收上来的商税、酒税、工税寥寥无几,役税、徭税则是怀水车薪,田税,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长此以往,恐怕我军难以为继。今后,拿什么养兵养军养衙。慈深深为之忧虑不已。”
高博闻言,不禁打量起太史慈来。
此前,太史慈对他说需要翻阅旧时公文,但没有详细地解释过原因。他还以为太史慈想要学习如何处理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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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听了太史慈的忧愤之语、肺腑之言,他才明白了,太史慈打算在公文中寻找治民、养军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