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行,下辈子我要是投胎做了牛啊,马啊什么的,我倒还是愿意的。”
“去”,云樱被她逗笑,敏捷的抽回手,也不知该说什么,他的脸色更是不好意思去瞧,只是含笑不语。
“你放心,等这次回去,我就请父亲母亲去府上提亲,你等我。”他再次承诺。
“嗯!”她点头应着。
“哎呦!我这妓坊真是闪了金光,连和尚也来凑个热闹!”
远处的春知大声招呼着,只见门口处一人素纱禅衣,托钵而立,正是白日所见的那位俊俏和尚!
“夜黑风高,贫僧想借宿一晚,恳请施主行个方便。”
“和尚也不瞧瞧我这是什么地方?也不怕损了自己的清修?”春知拔高了调子阴阳怪气的奚落起他来。
“整个胡糖街只有施主这一家房门开着,贫僧别无去处,还请施主行个方便。”
春知手指着身后的房间:“我这里的每间房可都有女色,那一间住着芙蓉姑娘,柔嫩无骨美胜白玉,芙蓉春宵帐里一夜度春风无数。”
“阿弥陀佛!”
“哦~圣僧不喜欢?那这间屋子呢?”他指着另一间说道:“秋月姑娘,一身的好功夫,准叫你舒舒服服,体验什么才是真正的香波流转,暗流涌动!”
“罪过罪过!”
“这个也不行?哦~圣僧是喜欢声音好听的?那还有润雨姑娘,白皙赛雪,重点是声音酥软柔媚,她叫一声哥哥~,您整个人可就酥了。”
南风双手合十闭目念起经文,对此污言秽语充耳不闻,可两只耳朵却早已红透。
“臭和尚,别以为你念几句经文,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人都逛到青楼里来了,还装什么得道高僧?”
“没有房间也没关系,我在大堂静坐一晚便可。”
陈寻拉住春知,“春老板行好,与你有仇的是他师父,他却与你旧怨无关,你又何必言语刁难?”
春知食指点在他的肩头,白了他一眼:“陈捕头倒是好心肠,那就把他的账一并算在您老头上可好?”
“得,算我今天卖个人情了,大师,您里边请!”
“多谢陈捕头。”南风倒了谢,寻一处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取一壶好茶来!”
“茶水没有,要么喝酒,要么~夜来香管够!”他的话里依旧夹枪带棒。
南风无话,只略略点头向陈寻表达谢意,便自顾自坐在角落里闭目诵经。
说来也奇怪,夜里听着楼下和尚小声的念着经文,云樱反倒睡得踏实了许多。
“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一阵阴风吹过,南风的衣角频频翻起,空气中隐隐传来玉铃铛相撞的清脆声响,铃声止,烛火灭,黑暗中经文骤停,房间内烟雾慢慢涌起,犹如深海里的暗流,不知不觉席卷了整个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