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公主不同,她就也有机会不同。
幼时便向往的登云梯,因女子之身被早早扼断,本以为此生都可望不可及,没想到多年以后身处囚笼,却柳暗花明,拨开云雾意外窥得一丝天光。
“阿娘。”
陆云祉扒拉在案前,睁大一双漂亮的杏眼,正好奇打量着那只肥嘟嘟的鸽子,“这个,我可不可以摸一下?”
“当然了。”
将纸条塞给旁边还站着的屠雨,她的任务本就是保护尚芙蕖母女,因此也没有要可以避开小公主的意思。
尚芙蕖将女儿抱起,放到那方长案上。
捞了羽毛看似蓬松,实则也的确是实心的鸽子过来,转了个方向。因胖而重心不稳的肥鸡扑朔两下,更是炸成一团毛球。
“摸它屁股,屁股最好摸了。”
屠雨:“……”
虽然,但是……这话没错。
脂肪都在那儿囤着呢。秋冬又正是动物库库养膘的时候,那块又暖和又软乎,手感好捏的很。
“真的嗳。”
陆云祉不是第一次接触鸟这种东西,但上手却是第一次。
寿安宫那只八哥脾气太臭了,就连陆怀都被蛐蛐过两嘴。
“阿娘,那我可以养这只小鸡吗?”陆云祉摸了又摸,爱不释手。
“可以呀,但这是鸽子,鸟儿。”尚芙蕖说着,莫名咽下口水,“就是胖过头了有点像……鸡。”
旁边屠雨看的清楚。
无奈两眼望了望廊外那一帘秋雨,然后小声喊她,“娘娘……”
这只膘肥体壮的鸽子,还得再回去一趟给玉姬送信呢。
尚芙蕖终于想起来。
迎着小姑娘亮闪闪的期待目光,赶忙改口道,“不过祉儿,咱们得先让它回去,让它和爹娘说一声再过来。”
陆云祉一直乖巧。
听到这话,没有丝毫犹豫地点点头,“那我先给它搭个小屋子,等它回来,就可以有地方住了!”
这性格是真没随她。
自己这个年纪,只想怎么多掏几个蛋,把人全家一网打尽。
“对了,阿娘。”伸手搂住她的胳膊,陆云祉突然说道,“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看见水边站着一个人。”
童言无忌,一句话听的尚芙蕖寒毛直立,“什么人?”
“天太黑了,我和奶娘都没有看清楚。”陆云祉说话还有点黏糊,表达却是清晰的,“好像是个阿姐,一直站那儿不动。我想过去,但是奶娘不让。”
能让就见鬼了!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有了系统以后,尚芙蕖对这些忌讳莫深,不再像从前那样天不怕地不怕。
眼下女儿这样说,更是满脑袋胡思乱想犹如脱缰野马,“天都暗了,又是下雨天,她站湖边是在看鱼吗?”
这个问题明显超出小姑娘的回答范畴,但对阿娘要有问必答,所以挑了个近的,“她撑了一把很漂亮的伞,上面是有两条脑袋胖胖的小红鱼。”
尚芙蕖愣了下。
遽然间心底就不害怕了。她记得胖头红鲤鱼……似乎是傅家的商徽。
思绪方落,风卷幔帘。
廊外传来湿漉漉的脚步声,夹杂着秋雨,有侍女禀告。
“娘娘,傅婕妤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