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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是细绒绒的粘土绿草,有些是比较大珠一点,高一些的细长草叶。很奇怪的是,这块土梗草地下的土壤,却是长了很多正红色的彼岸花。
一棵棵光滑嫩绿色叶颈顶上,都是如出一辙的绽放开着一朵朵正红艳丽的花瓣,花瓣的中间一圈层,是从花瓣上升生长出来的红色花须子。魅惑,冷厉,诡迷中又透漏出妖艳清冷的美丽。让人看了,对着这大堆却井然有序排列生长的彼岸花生出欣赏之意。
只是当地的人并不知道它真正的学名叫彼岸花,而是叫“坟头花”,因为彼岸花出现在坟头的珠量很多。
而刚才哭泣的婴儿,她依然还在哭,就被一张简陋的红色毛被好好的包裹放在彼岸花的中央。周围,都是被彼岸花给包围着。
姑娘只是躬着低头看了她,就被这婴儿精美的相貌给呆住了,她一看就是个女婴。可她虽然看着还是很小的脸蛋,也不足一个月的样子。
但小小的脸上稚嫩白皙,虽是很小很小的孩子,眉毛的眉形却是生长弯弧成型的柳叶眉。细挺鼻梁的两侧,是圆润得黑溜溜的大眼睛,长长的密黑色卷翘睫毛在那随着眼睛看望,盯着那姑娘看的瞬间,居然不哭了,就那么的转溜着墨黑灵润的眼珠子看着她。
姑娘苍白的脸,睦红的眼眶居然在愣怔了三四秒之后,豆大的泪珠就这么溢不住的夺眶而出。一颗接着一颗的往包裹着女婴的毛被上落着。
女婴盯着她刚才还很惨白皆苍白的面容瞬间哭红了的脸,似乎能感受得到似的,在毛被里不停的拱着手往上抬,像是感觉想给她擦擦眼泪一样。
姑娘觉得自己瞬间被这个漂亮的小天使给融化了,她用湿答答的手袖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再用左右手背手指在脸上抹了两三下后,小心翼翼把女婴给抱了起来。
她顺势坐在了土埂上,把女婴的头靠在自己的左手臂弯上,右手在女婴的膝盖下隔着毛被抱着她。
女婴的头发很黑亮,很密,比一般刚出生的小孩发质好得不能再好了。她在姑娘的怀里很是灵活地串动着双手,粉粉嫩嫩的小嘴唇不停地吐着泡泡,整个人看着,可爱极了。
姑娘下意识地看了看刚才女婴背面下压着的几株彼岸花,再看了看怀中的女婴。没想到这会,自己抱上了她,她居然也没哭,忍不住地低下头,在女婴的额头上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就抬头往女婴的脸上深思地看着。
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宝贝,都这么的用歇斯底里的嘶喊来谋得生存,她这么一个双手双脚健在的年轻教师,不就是被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辜负背叛了而已,怎么的就想不开到了寻死觅活的地步呢!
自己还真是妄为一名人民教师了……
姑娘眼眸温柔地看着同样与她对视的女婴,嘴角却不自觉地自嘲勾了起来。
回望了一下几百米开外无一人的水稻梯田,流无尽头的宽平河流,那姑娘露出悲愤又心疼的面容。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女婴,她的父母,到底是怎么舍得丢下她在这么一个“荒无人烟”土埂草丛之地呢!
幸亏她今天遇见了她,让她得以生存,也幸得她今天遇见了她,让自己,得以扼杀住了寻死的念头,勇敢地正视自己,生出往后艰苦奋斗生活的决心。
既然如此,就是上天让他们她们两个有做母女,应一起生活,相互做伴的缘分……
摸着已经湿了一半的毛被,姑娘抱着女婴,虚弱的起身,小心的护着女婴的同时,又重新踏过宽广的河面,走向了对面的水稻田,爬往上面宽大的泥泞道路,赶往着钟鸣县第一中学而去。
那姑娘刚走到学校教师宿舍楼下,迎面走来的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姑娘。看着她全身湿答答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不由得快步走到她的面前,面露疑惑又担心的拦住她问着。
“花容老师,你……你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这么湿,还抱着个孩子。你这……”
花容抖了抖冷得有些颤动的身子,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只是看着面前何玉溪说∶“何老师,能跟我,去一下我的宿舍吗?我想请你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