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隐瞒的,吾受张奂张使君之命,取你首级,消除对我大汉的威胁!”王越吐了口唾沫,面容生硬地答道。
“张奂?”刘渊越发惊奇了,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他不是亡了好些年了嘛?”
“张使君与我有恩,临终前使人捎信,托我北上刺你!”王越眼神清明,直视刘渊:“我已潜伏美稷两年多,一直未寻到机会。比起我这一生所遇的胡人首领酋长,你的防卫太严密了。若不是此次你内乱,我还找不到机会混进来!”
“呵呵!未曾想到,你还真有耐心的,如此苦心孤诣想要我的命?这也算千金一诺了吧!”刘渊玩味地感叹一番,明白过来,看来王越之举,不过巧合。倒是这张奂,临死,都还要给刘渊留下这么一招。为了大汉,也真的是用尽最后一滴心血了。
再盯了王越一眼,轻摇两下头,回身离去。轻飘飘留下一句话:“杀了吧!下手快些,好歹也是一代剑术名家,不可轻辱!”
哪怕是剑师王越,哪怕在今生后世有再多的拥趸。在刘渊这边,想要他的命,不管什么身份,不管出于什么心思,他都会将其彻底灭杀,绝不留情。
好似听到王越的一声轻哼,该是尖刀刺入其身体,而后生命缓缓流逝,再无声息。刘渊没有回头看一眼,一个王越,此时也仅仅是个受戮的刺客罢了。
回到寝殿,在侍女的服饰下宽衣解带,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大单于受到刺杀的事情很快便传出了宫去,在这个时机,实在让人不得不多想,还有隐藏的幕后黑手?对刘渊而言,王越失败的刺杀,不过了了,但对于紧张的匈奴贵族们来说,却是了不得的大事,就这一夜,不知有多少人没睡着觉。
从第二日开始,没有什么通报,一道道命令从王宫发出。来自大单于的重惩降临了,这是所有知晓命令的人的心声。
所有参与叛乱的部族部民尽皆被拿下,叛军贵族嫡系、亲族无分老幼,尽皆斩杀。嫡系女眷也不放过,其余女人一概贬为奴隶,正好用以分赏北征将士。
一场对叛乱匈奴贵族部民的屠杀轰轰烈烈地展开,侍卫军士卒,大索诸部,杀戮横行。过几日,针对所有反对他旧贵族的清洗竟有蔓延开的趋势,让一干贵族人人自危。
须卜赤弇等人意识到不对,劝柬不得,被盛怒之下的刘渊斥责了一顿。至此,再无人敢劝。
……
“大单于,挛鞮柘宇一家嫡亲,臣已全部斩杀!”站在殿门边,万俟槿身体微倾,禀报道。
天上已然飘起了雪花,用手接过,感到一阵冰凉。“他那两个儿子呢?”等雪花融化,浸湿手心,刘渊方才问道。
“臣亲自解决了!”
“退下吧!”刘渊轻声道了句。
挛鞮柘宇那两个儿子如今也不过六七岁吧,自己还曾抱过。不过,死了也好,至少不用受仇恨侵蚀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