湳水之畔,经过新一轮的扩充,美稷城又大了一圈,城中足可居住五万余人口。经过刘渊十年发展,这座边塞小城越发具有塞上王城的风采,成为匈奴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中心。
入夜,已至宵禁时分,街巷之间寂静无声,只有一队队巡城卫士时而巡逻而过。王柔府邸后院阁楼之中,几座烛台摆在两侧,明亮的烛火在轻风中晃动,将屋内映得昏黄。
王柔与一中年男子抵足而坐,相谈甚欢,关系明显很亲密,二人膝下还坐着两个男童,听二人畅谈。
该男子三十多岁,身上散发着书卷气息,颇为儒雅,面上俄而露出一丝上位者的威严。此人正是王柔弟弟,原代郡太守王泽。
“季道,还是为兄连累了你呀!前些年你于代郡治政养民,劝课农桑,力却外敌,仕途本该一路平坦,若不是为兄效命匈奴,你也不至于被罢官削职了!”望着一脸淡然的王泽,王柔不由得感叹道。
闻王柔之言语,王泽却是淡淡然地答道:“兄长不必自责,代郡也非小郡,阉宦之辈看中了,寻个由头罢免吾罢了。所幸,我这颗项上人头还在。况且,如今的大汉,为官何曾容易。小弟可没有那么多钱财‘捐’给雒阳的天子!”
越说越豁达,到最后,王泽竟有些嘲讽之意。“若不是白波黄巾作乱太原上党,小弟于家中读书习文,不亦乐乎?”
“倒是兄长,在这匈奴,如鱼得水?”望着王柔,王泽玩味道。
王柔面露苦笑,摇了摇头,反问道:“季道此来,对如今的匈奴有何感观?”
“文人雅集,商贾不绝,百畜兴旺,比起大汉各州的动乱,此地不失为一‘人间乐土’!”王泽面目恢复严肃:“匈奴单于刘渊之名,吾早有耳闻,如今亲至美稷,方明白其乃胡人不世出之雄主。”
“只是,胡人有如此领袖,对大汉来说,可不是好事啊。这些年他屡掀战乱,大肆扩张,如今更是吞并了鲜卑。只怕下一个目标就是大汉了吧!”
“罢了!不提此事,季道既然投奔为兄而来,有何打算?”王柔试探问道:“是否愿在美稷为官,吾可向大单于推荐!”
王泽没做回答,只是举杯相邀,一饮而尽,显是拒绝了。王柔也不甚在意,低头望向旁边正昏昏欲睡的两个孩童,露出笑容望向其中一个十分灵动的孩子:“昶儿,困了就与机儿一同下去休息吧!”
两手附掌,立刻有奴仆进门,领着王昶与王机下去休息。而王柔与王泽兄弟,则继续攀谈。
……
即将入冬,天气渐寒,美稷却处于一种不自然的躁动之中,只因为从王宫中流出了些消息,大单于有称王立国建制的想法。此消息一经流传,立刻便引起了整个美稷的关注,上至贵族,下至白丁。
自古以来,草原之上,从来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部落吞并,种族更替,频繁之极。从戎狄到东胡,从匈奴到鲜卑,所有的统治政权都是一干混合游牧民族联盟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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