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一会儿,刘渊命令道:“传令须卜赤弇先不急,继续暗中支持白波余部,施加我夏国的影响力便可。”
处理完此事,方拿起摆放于案头的书简,便闻段珪入内禀道:“大王,郑恒于宫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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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恒?”刘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此何人?过了好一会儿,方想起,此人貌似是自己派去负责研究造纸术之人。如今求见,莫非成功了?
想到这儿,刘渊眼神一亮,当即吩咐道:“请他进宫。”
等了许久,只见一个有些苍老的中年人踏进修德殿,手里捧着一册子。刘渊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住了,直勾勾地盯着其手。
“免了!”郑恒要行礼,被刘渊打断。望着刘渊‘希冀’的眼神,郑恒小心翼翼地捧起手中的书册,有些颤声道:“大王,小人等终于造出‘上等’纸张了!”
眼睛一瞄,段珪赶紧从郑恒手中接过,递給刘渊。拿在手中,掂量了几下,貌似挺厚实的。观察着手中熟悉而陌生的蓝皮卷轴书册,刘渊露出了笑容,打开一视,略微泛黄的页面,摸着确实薄如片。
忍不住提笔写了几个字,不散墨,又用力翻了翻,也未有破损。刘渊终于露出了开怀的笑容,整整十年了,他耐心等了十年,终于得出了这成果。
收声,眼睛扫向殿中的郑恒,这个时候关于此人的零散记忆又慢慢清晰起来了。十年前,其还是个三十出头的壮年,如今过四十不久,发髻却有些泛白,可见其为造纸术耗费了多少心力。
见刘渊盯着自己,郑恒语气中带着兴奋道:“大王,此纸乃小人等用竹子……”
刚开始解释,便被刘渊打断:“孤对造纸原料、工艺、流程不感兴趣,你只需要告诉孤,如此纸张,能否量产?”
“禀大王,可!”郑恒的回答很肯定。
“好!”刘渊大呵道,起身于案千踱几步,显然很是兴奋。段珪也是难得见刘渊如此“失态”,他虽是阉人,但就其之前所见,也能明白那小小纸张有多大的威力,对知识文化的传承有多大的作用。
至少,日后大臣奏折、公文,若有此纸书写,他们也就不用再搬动那沉重的竹简了。望向底下的郑恒,段珪不由露出羡慕的目光,以他所料,立此大功,刘渊的赏赐不会小。
果然,稍微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刘渊对郑恒肃声道:“郑恒听封,孤封你为三等文昌侯,食邑三百户,赏美稷宅院一所,千金,绸缎十匹,以酬你十年兢兢业业之功。其余于革新造纸术有功者,一并重赏!”
闻刘渊赏,郑恒在下有些懵了,他未曾想到刘渊竟然会如此“大方”。在段珪的提醒下,方跪倒在地,激动道:“拜谢大王!”恍在梦中,不能自已。
由此,郑恒,这一个纸匠,成为了夏国立国以来第一为汉人侯爷,也是第一位封号侯爵。消息传出,顿时引起上下一片哗然,也让所有人对这“新纸”充满了好奇,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刘渊如此重视。
“将这纸张送至崇文殿,給蔡邕,那老头见了,应该会高兴一阵子了。”郑恒退下后,刘渊对段珪吩咐道。
而蔡邕见到新纸后,自然如刘渊所料,高呼好纸。“此大功德也!”不知道是在赞刘渊,还是在赞造纸人。与种拂父子俩,还有一群儒生,也不刻书修简了,直接放肆地饮酒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