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立嗣,刘渊当然不是没有考虑,事实上,早在十年前,刘渊就动过这个心思。彼时,刘渊屡屡统军征战,以身犯险,兵凶战危的,立个嗣主也有利于稳定后方人心。
不过当时诸子尚且年幼,还看不出什么,再加兰氏等高族一力支持刘珝,惹得刘渊不悦,也就按捺主了立嗣之心。
及至三子稍长,刘渊带其随军征战历练,其后定鼎关中前后,对三子的各项安排,都是刘渊在不断对之进行锻炼考察,欲培养出一个继承人来。
但随着称帝之后,刘渊的想法慢慢就变了。几个儿子是长大了,在军政之中脱颖而出,说才能,还都不弱,哪怕最不为刘渊看好的刘珩,几番磨练下来,成长速度也是令刘渊刮目相看。
子嗣有才,刘渊当高兴,但几个儿子都不凡,那就让刘渊头疼了,如何抉择,是个大问题。再加这些年,长三子,各自都聚集了一批羽翼,刘珩在军,刘珝有兰氏为首的大批贵族支持,至于刘琤,别看他低调,一样收服了不少人才。
这样的局面下,若立太子,对权力掌控欲望极强的刘渊来说,简直就是给自己添堵。一个有能力,有势力的太子,对刘渊这样的君主来说,完全是个威胁。
但拖到现在,再不立储,也有些说不过去。刘渊比较老了,多年积劳,身体的暗伤隐患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地爆发出来了,说不准哪一天就一病不起。
刘渊也清楚,东宫一日无主,大夏朝廷就一日难得安宁,诸子恐怕都盯着位置,上上下下只怕也时刻挂着此事。但现在,就算立定名分,这朝堂又能安定得下来?
刘渊对此不抱希望,除非刘渊强硬地将他太子的竞争对手都清理出去,倘若如此,万一太子有不矩,逆他这个皇帝呢?
同时,以如今的情况,立谁,恐怕都不能服众。而刘瑞这个拥有夏汉皇室血脉的嫡长子长成,立时就将加入储位之争,这是基本避免不了的,哪怕刘瑞无此心,那些天然地站在其背后的汉臣,只怕也会推着他去争。
想得越多,刘渊脑袋就越头疼。心中也不免生出些悔意,也许当年该早立太子的。
刘渊难得地失眠了,枕边人刘芷也一样,刘瑞长大了,也将加入那激烈的储位之争。嫡子的身份,或可得到一大批人的支持,却也易成为众矢之的,他的三个兄长可都不是易于之辈。且就刘渊今日的态度,屡屡提到刘瑞,刘瑞此次算是彻底被放大到明处了,刘芷心中难免忧虑。
“唔~”想得出神,刘芷下身突感异样,娇喘一声,蛾眉紧蹙,面涌潮红。又是刘渊在作怪了,心烦意乱的他扬起武器,通入她身体,不留余力地与之交战。
刘渊睡不着觉,在宫里宫外,长安各城中,与帝后一样失眠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永昌坊内,尽是高门大户,达官贵人之府邸鳞次排列,贾诩的侯府,居其中。中后期投诚刘夏的汉臣士人很多,但混得最好,地位最高的当数李儒与贾诩二人。
贾诩如今是中书侍郎,位在三品之列,天子近臣,是属于大夏权力中心的人物。不过相比于兰稚等人,他是低调地过分的那种。
晚宴散去,一回府,贾诩便将几个儿子唤到跟前,直接对长子贾穆吩咐道:“准备准备,吾欲让你外放出京为官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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