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珩愿意卸甲弃兵,主动配合着解决问题,老实地跟随自己回京,刘琤自己也暗自松了口气。刘渊将此事交给他处理,到此为止,办得算漂亮了,总算没有演变为夏国内部的大战。
刘珩到底会不会反,刘琤心里也是没底的,所幸他赌对了。
刘珩的那些“散兵游勇”,纵使人数翻倍,以如今刘夏的强悍,也不会惧。若刘珩真敢反,平灭之,是一定的,问题是代价定然不小。
“文舒,明日孤便要携陈王兄东归长安,玉门大军,陛下欲以段老将军整训控制,你们要用心配合。尤其是那些西域胡军,不要再出乱子了!”夜里,刘琤亲上王昶军帐,细细叮嘱。
“请殿下放心!”王昶拱手,很是恭顺。
王昶娶了卞氏女,天然地易与刘琤亲近。当然,王氏父子也不可能因一女子,便站位到刘琤这边。
“文舒一去西域两岁,却不知家中幼子已然能蹒跚行路了!”刘琤迅速将话题转到家常上,勾起了王昶的念家之情。
从前岁征凉开始,也是没想过一去便是两年,那时候,他的儿子尚在襁褓中。此时闻刘琤这么一说,嘴角也不由挂上了笑容,总算要回家了。
“这位便是伯济将军吧!果然是少年俊杰!”在王昶思绪有些飘远的时候,刘琤将注意力放在侧坐的郭淮身上,满面善意。
“正是!”
“末将,参见郑王殿下!”郭淮表情平静,对刘琤行礼。
“伯济免礼!”刘琤甚是礼遇:“孤在民部,时得郭尚书提点辅助,甚是感激。郭氏一门父子,尽是俊才啊!”
郭淮之父郭缊辗转任民部尚书,刘琤这是直接摆出来,用以拉近与郭淮的关系。刘琤的拉拢之意,郭淮自然听出来了,淡淡一笑,只是简单地应道刘琤,讲了些没营养的话。
沿着丝路,自敦煌出发,再次踏上东归长安之路。刘珩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安坐于车驾之上,沿路纵览欣赏属于大夏的壮丽山河,心中无限感慨。他从未掩饰对储位的渴望,但此次之后,希望渺茫,刘珩心中有所预料。
刘琤心情也没有多好,到如今,他脑海中依旧不时浮现出当日在帐中与刘珩的对话。这个皇兄,这些年带给他的惊讶,确是不少。
刘珩在刘琤的印象中,胆大、性格乖张,时不时还喜欢耍些小聪明。自识事起,打内心里,刘琤是不怎么看得上刘珩这“武夫”的,他喜欢躲在暗处看着刘珩与刘珝争斗。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刘珩依旧是那个人色彩极浓的陈王,率直而张狂,但时不时地,却也能做出些睿智的表现。对刘珩的感观,也越来越复杂。
此次刘珩事发,于储位之争上,当无甚机会了,刘琤也明白,但心里竟然没有多少去一大竞争对手的喜悦,这极不似刘琤。
刘珩对大夏是有功的,有大功。想想刘珩那条残腿,刘琤不由朝后望了望刘珩的车驾,心里竟然为其莫名一酸。刘琤,心里大概还真有点兄弟之情吧,又或者刘珩威胁一去,徒做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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