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秦风走到麦田处,恰好一阵钟声响起,循着声响望去,水沟处有人影涌动,倒像是村子里的人,只是看得并不真切。
“王丰,看到我家幺妹了吗?”
王丰本想帮秦月掩盖下来,可是看秦风的脸色严峻,不敢隐瞒,只得将此间之事一一告知。
“我家幺妹贪玩,耽误你不少功夫,这是一点心意,带回去和陈姨一起吃”,说罢便将手上提的一小块腊肉递给了王丰。
“风哥,这是发生了何事?”
“唉,咱们这穷疙瘩也不知发生何事,这半个月仙人们都快把铁尖山给翻了个底朝天。”
“你秦叔担心幺妹冒犯仙人,便托我赶紧把她寻回去。说书先生曾讲,仙人们若是遇到长得尚可的凡人,还会寻了带回去当炉鼎。”
听到炉鼎二字,王丰神色焦急,“炉鼎?这可使不得”,便要领着秦风往前追上秦月。
秦月越是靠近上游,铃声便越发频繁,直到离开了溪边,铃声才逐渐消失。
这些天仙人斗法,她很是担心在清水溪上游的二姐秦雪。
秦月毕竟是个小丫头,手无寸物便大大咧咧地敲响了李家的门。
“嘎吱”,门缓缓打开,探出头的是秦雪的丈夫李承宗。
“姐夫,我来看你和姐姐了。”
他看到秦月手上空空如也,微微皱眉,倒是没有说些什么,转身招呼秦月进了李家宅院。
秦月进门后,见到秦雪正在地上捡着几块碟子的碎渣,一边询问情况,一边伸手帮忙收拾。
“没事,就是姐不小心打碎了几个碟子罢了。”
虽然二姐把婚后生活说得挺好,但秦月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秦雪不愿意妹妹深究,便岔开了话题,“幺妹,今天来找姐,怕不是只为了看望我们俩吧?”
“二姐,你怎么看出来了”,秦月脸上泛起绯红。
秦月母亲早亡,秦雪对她来说相当于半个母亲,见心事被猜到,便从怀中掏出针线和一个香囊。
秦雪接过来一看,香囊的轮廓倒是有了,不过未免素了点。
“也怪姐之前没教你,今天便教你绣点花样吧”,秦雪心思通透,不过一句话便给递了个台阶。
秦月虽捕鱼抓虾惯了,不过针线天赋着实不错,不过一炷香,便学得有模有样。
“幺妹,你这绣的是鸳鸯?”
秦月摇头。
“那是并蒂莲?”
秦月又摇头。
秦雪着实不解,只得问道,“好幺妹,那你到底想绣什么?”
“泥鳅!”
说完,秦月自己反而捂着脸,笑的花枝乱颤,留下了一脸愕然的秦雪。
秦月见日出中天,姐夫似乎也没有留自己吃饭的意思,便识趣地告辞了。
才离开不过数十丈,便被抄近道的王丰和秦风给拦住了。
秦月非但不站着等秦风训话,刚要撒腿就跑,却被一左一右给逮住。
路上,秦月痛斥王丰不讲义气,王丰任由秦月数落,只是一声不吭。
而那李家宅院里传出的抽泣声无人知晓。
……
林奇在秦月怀里,越发靠近清水溪上游,他便感觉到青铜钟那缺失的一角似乎有了踪迹。
若是二者便能合二为一,或许会有质变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