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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轩哼了一声,“此女得我仙门垂青,侥幸入宗门习得仙法,一年后秦家传来如此怪事,自是此女居心叵测,做出些古怪事情也不足为奇。”
归海怒道:“师兄你这是硬要把屎盆子往我笔架山扣了?二十年没有较量了,不如让我领教下师兄高招?”
齐轩脸色冷峻:“我硬扣?请问师弟,去年我们收下外门弟子三人,杂役弟子上百人,除了秦月,哪家还有这样的事发生?”
归海一时语塞,脸色涨红,但剑刃的方向却丝毫未变。
此刻任谁也看了出来,他虽然不该如何解释,但到底还是站在他徒儿一边。
就在场面尴尬之际,历来沉默寡言的燕尾山首座曹文逸传出来一阵冰冷的声音:
“敢问齐轩师兄,你口口声声说秦月将我们鼓浪门的法诀外传,除了你门下弟子的消息,可还有其他证据?”
“秦月的话不可信,孙琳、孙星辰的消息便就可信吗?
齐轩张口欲言,忽又停了一下,话锋一转:
“各位,如今闾山正逢几百年未有的大变局。若是留下秦月这个隐患,怕是要后院起火。曹师妹平日里一言不发,今日一反常态,岂不怪哉?”
曹文逸作为五大山唯一的女首座,绝美容颜总是拒人千里之外,此刻脸色冰冷地回应道:
“如此说来,就是因为凭空的怀疑,便要诛杀我门内弟子了?”
曹文逸的脸上渐生几分鄙夷,“我绝不像有些人,生怕别座大山出了人才,影响护法地位,便要寻个由头赶尽杀绝。”
“你放肆!”
“怎么,你一个护法长老,今日要执法到我燕尾山来了?”
曹文逸丝毫不让。
云海真人轻咳一声,手中的灵水砚浮现,似有发怒之意,二人当即停下争执。
只见云海真人看了看还没发言的两位长老,两个长老一人支持曹文逸,一人支持齐轩,倒是打了个平手。
云海真人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秦月,将她缓缓扶起。
“既然如今并无证据,想来是多有讹传。不过,杂役弟子至今才可修行御水决,也属实修炼太慢了,如何应对大变局?”
“齐轩,你也该敲打下青松师侄,在如何教导杂役弟子修行多说叨两句了。”
齐轩听着情况不对,忍不住打断:“门主师兄,如今大敌当前。秦月如此可疑,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云海真人脸色一变,怒喝道:“齐轩师弟,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齐轩自知失言,只得低头不语。
云海真人此刻没有了平日里的随和,语气极为严肃,缓缓道来:
“齐轩师弟,你作为本门护法,执掌刑罚已有三百年,为人公正严明,修为精进一日千里,师兄历来是很钦佩的。
“但师兄观之,你近年来杀气渐盛,为兄担忧你违背鼓浪门祖师立下的中正平和的门训,你可知?”
云海真人凛然道:“宁杀错不放过,乃是魔修所为,有悖我门道义。我们今日若如此行事,与魔修何异?你道行渐深,还需潜修道义才是。”
……
宣化殿外,逃过一劫的秦月,此刻跟着师傅归海回到了笔架山,浑然没有注意到宣化殿内的人心各异。
齐轩一个人走向后山,每多迈上几步阶梯,脸上便多了几分可惜的神色。
“早晚和归海算个账。可惜了,若能让那秦月被罚入后山,也好教她似孙琳一般懂事。”
“晚上再教孙琳一套法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