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家族人知晓秦风与御剑宗的长老徐琦相争而败亡后,秦家那本来归附的他姓族人便已然心思各异,更不乏偶有动摇之辈。
只不过这少数几家农户,还未在明面上和秦守时提出来罢了,但眼见着和孙、李两家私下的往来越发密切,连本该遵守时序照料灵田的诸般事务都稍微放松了些。
秦守时明明知晓诸人的举动,却视而不见,并未采取任何应对措施。
如今秦风已亡故,秦守时只得慎之又慎,思虑更远,其所虑者无外乎:秦家眼下风雨飘摇,虽说人心思变,但若运用得当,未曾不能以此考验人心,筛选出真正的嫡系心腹,也好密谋将来对御剑宗的复仇之举。
于是乎,秦守时就和往日一般,依旧每日在秦家的灵田里晃荡,只关心着灵石勘探和灵果收成情况,偶尔也过问诸门子弟的李固安和谢飞的修炼情况。
只有每日深夜,那曾经和秦家承租多年水田的李铁牛和李明泽会趁着四下无人,暗地里到秦守时的私室交代归附农户的情况,引得秦守时阵阵叹息。
但见秦守时的私室里,不过一个桌案,四条木制长椅,三人各坐一方,却姿态放松,一边闲聊,一边磕着瓜子,显然是要推心置腹。
秦守时长叹一声,将沈宛早已备好的酒水倒在桌案中的三个酒杯中,双手各举一个酒杯,递给二人跟前,随后说道:
“铁牛、明泽,如今我秦家正值风雨飘渺之际,对外与那仙家宗门御剑宗不死不休,对内又有人观望骑墙。没想到你们二人还如往日一般勤勉、恭敬,对我秦家情义可谓云天高义。”
李铁牛双手接过酒杯,丝毫不因秦家如今势弱,而一改往日的恭敬神态,反而一饮而尽,沉声道:
“家主,我铁牛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吾子固安更得蒙秦家垂怜,得授仙法,自当为秦家效犬马之劳。”
李明泽历来话不多,也不善言语,此刻倒也勉强蹦跶出几个字:
“俺也一样。”
李铁牛继续说道:
“我儿固安,若当真得授仙法却忘恩负义,便是来日死于秦家之手也属活该。他日若其反叛秦家,我就与他恩断义绝,任凭家主处置。”
李明泽看了李铁牛一眼,又是说道:
“俺也一样。”
说到这,李铁牛突然想到或许此事也是个团结族人的机会,便大胆建言:
“家主,我和明泽自与李家割袍断义以来,归附秦家已有时日,早就想改换姓氏,只不过铁尖山近来怪事颇多,才延迟至今。”
“如今秦家既然内忧外患,何不我等二人当着众人表态,当即舍了这李姓,也请家主垂怜,赐予秦姓,至此亲如一体。”
秦守时转头看着李明泽,但见其神色激动,自己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下,而后道了句:
“俺也一样。”
归附是一回事,改换姓氏又是一回事。前者或许两户人家将来还可与孙、李两家留点余地,后者在这个时点表态便是摆出针尖对麦芒的姿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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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三姓家奴,古往今来殊为罕见,三人自不会钻牛角尖去想那历史上的一二荒唐旧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