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超凡见马安静下来不再争吵,即是劝他也是安慰自己:“慢慢来,我们还有时间......”
马咬着牙,道:“聂探,四个时的路程,快去快回,我想带人去一趟王夏和赵志国的老家。”
二十年前,摸排走访属于破案的第一法宝。
聂超凡不忍拒绝,也是留了一丝希望:“好。”
有着年轻人特有拼劲的马,喊上队里专门负责开车的辅警,连夜赶往安省。趁着旅途的空隙,马坐在车里扒拉吃了几口饭就强行闭眼睡下。
……
什么叫人情冷漠?
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去,周边附近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村子还是那个村子,邻居还是那个邻居,亲戚朋友同学还是亲戚朋友同学。
该种地就种地,该工作就工作,该学习还得学习。
除了一开始的震惊和悲伤,往后估计也会淹没在这一成不变的日子里。
甚至于,王夏的父亲在马刚进门的时候正在打包行李,一问竟是准备南下打工。
“还有俩孩子要养哦。”王父不敢看马的眼睛,不过这话是得明白。
前往赵志国家里的路上,马坐在车里看着路边高大茂盛的杨树叶子在风中摆动,看着骑着自行车奔波在路上的人们神情冷漠,忽然觉得有些落寞。这些人看似和王夏相互交织,实则却又分割的这么明显。
除了他们办案的警察,还有谁会在乎她呢?
那位被背心蒙着面,半裸倒在水沟里的女孩。
冷冰冰的。
事发时每个人都这么激动,社会上舆论谴责,体制内领导关注,过来辨认尸体的母亲也哭得一塌糊涂。
可也许过了不久,即使案子没破掉,王夏也会变得无人问津。都生命高贵,然而,在此时的马看来,是不是显得过分廉价了一些?
一直精神抖擞的马,只能强打精神。
他与她素不相识,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可作为警察,却比谁都在意她的死亡原因。
她已死,可他要给她一个交待。
理想很美好,结果是残酷的。
当马无助站在赵志国空无一人、七零八落的老房内,手里揣着一件织了一半的婴儿毛线背心,内里的滋味难受极了。
可案子还得继续。
“聂探,走访赵志国老家附近,其周边人员皆表示他是一个老实人。他们都不相信赵志国会犯下女干杀这种罪校不过,我收集了很多和王夏生前可能有接触的男性dNA,回去对比一下。”
掏出手机给聂超凡发完微信,马捏紧了手里刚收集的dNA检材袋子,出门上车连夜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