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主任这是在暗示朱厅,陈书和朱丽的潜在关系。
“朱厅,你说得对。陈书毕竟只是东州下面的一个小警察,再有勇有谋也轮不到他呀?难道全华国都没人了吗?部里养着的那些特战特勤,神探专家都是没用的饭桶吗?”
马主任属实太过谨慎,在他心里,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公事了,更掺和进了朱厅的私事在里面。
有着朱丽这一层关系在,陈书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家人。
作为从事公安机关工作几十年的马主任,敢拿自己的脑袋担保,部里指定办案单位的缘由,最后一定出在陈书的身上。
北边,一定是盯上了这个人!
马主任咽下一口口水,指着北边的方向,道:“要不,我们和那位通个电话,问问具体是什么情况?毕竟缅北那么危险...”
马主任的慎重,乃至郑重,一是说明“那位”的地位之高,以朱厅一省公安之常务的身份也不能随便打电话过去咨询;二是暗示,陈书毕竟是未来的姑爷,总归不能冒太大的风险。
有些事情,该问的,还是得问。
朱厅没有表态,一方面近段时间他和女儿联系的时候,能察觉到对方失落的心情,再没有如往常一样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
另一方面,虽然他很欣赏陈书,也愿意给对方充足的资源和机会,但俩人眼下并没有结婚,以后的事情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还不一定呢。
正想着,女儿朱丽打来了电话。
叮铃铃。
“喂,小丽,有什么指示呀?”正严肃商谈公事的常务,在接起电话的瞬间,脸上的表情像是融化了般,马上笑了起来。
女儿像是爸爸的贴心棉袄,在朱厅这里,就得到了完完整整的体现。
“爸,我想了下,觉得在东州挺好的,待得也挺习惯,所以...所以就不回去了啦!基层么,也能多锻炼锻炼人....”
我的小乖乖,你都已经在法医岗上锻炼五六年了,还不够么?
再和那些死人锻炼下去,还不就成老巫婆了。
常务心里这么想着,打趣道:“你再锻炼下去可就成老姑娘啰。到时候回来,可就没人要了。”
“爸!你好讨厌哦!”对面的话筒里传来一阵撒娇的声音,“爸,你也知道,我特烦你们机关的风气,天天坐个办公室没啥子事情,干事还特墨迹。在里头待久了,要疯的。对了,你不怪我吧?”
“遴选的事情?”朱厅瞥了眼坐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的马主任,打趣道,“得,这事你还得亲自给你马叔叔打个电话。为了这事,他上上下下的张罗,差不多把自己半张老脸都给卖出去了,结果你说不来就不来。嘿,这个打击也太大了吧。”
坐在办公桌对面的马主任听着对面俩父女的调侃,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
他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就在朱厅手下干活。那时候还是副所长的朱厅有时候忙起来没日没夜的,根本抽不出时间照顾家庭。
所以朱厅家,平日里都是他帮着照顾朱厅家里。
日常接送也就算了,甚至朱丽念书时学校组织的家长会,也基本都是他去参加的。
真论起来,也许比朱丽的亲爹照顾她的时间都长,能算半个爹。
对于朱丽下半辈子的幸福,马叔叔极为上心,所以在这次的事件讨论上,他才会一直的、坚持的向朱厅提议,给京城那位去个电话。
放下女儿的电话,朱厅看向自己的老搭档,两人相视一笑。
虽然朱丽讲了一大堆的理由,可他们都知道真正的原因在哪里。
女大不由爹啊。
不过,女儿的一个电话,倒是打消了他的顾虑。
毕竟老朱他,虽然官位坐得挺高,可也就这一个宝贝女儿。
朱厅将手搁在了办公桌内侧角落的一台黑色的老式电话座机上,稍稍停顿片刻,拿起话筒,按下一串藏在心底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