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
陈川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揉鼻子,跟着众人进入办公楼。
云省的办公楼和东海这种沿海省份的派出所差不多,蓝白相间的墙漆,最高的地方挂着半个人高的金属警徽,也算是全华国的统一标准了。
单位最显眼,也最容易看到的地方,给设立了值班接警大厅,北侧朝外,紧挨路边,西侧朝内院,方便工作人员进出。
try{ggauto();} catch(ex){}
一名神色悲伤的老头坐在塑料凳上,不停地抹着眼泪,这会儿看到王所长带着人从外头进来,胡乱擦擦眼睛就站了起来。
这位老头身上的衣服款式老旧,大约是十几年前流行的宽大衣服和阔腿裤,不过很干净,洗得发白。
一般警察看人,第一看面相,其次看衣着。
像这种穿着朴素且干净的老百姓,那么大概率会是好的老百姓。
“王所长,请你们一定要派人去救救我儿子,再不去就来不及了。”说着,老头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陈书、马荣成等人作为到访的客人,自然不便出面。
王所长快走两步扶住老头颤颤巍巍的小臂,好言相劝:“李叔,你呀别急,这电诈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现在都闹到中yang了。再等段时间,再等段时间,一定会有消息传过来的。”
李叔抹了一把眼泪,没有在乎旁边站着这么多人,声音哽咽道:“王所长,我们就是种地的农民,出了这个县就再没去过其他地方。要不是我不识路,我就自己去找我儿子了。你们行行好,能派人去那边找找吗?”
王所长摇摇头,耐心道:“李叔,我们虽然是警察,可也不能随便去别人的国家,这是有法律规定的。你想啊,那边都不是咱们的国家,他们会管我是不是警察呢?我们过去,又有什么用呢?”
李叔还想唠叨几句,王所长直起腰杆子,朝值班台坐着的几位警察招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将老人给接过去。
王所长轻轻搁下老人的手臂,带着陈书等人走上楼梯,上了两层后,方才和他们解释起了这位老头的案子。
这名叫做李叔的老头是个报案人,说是自家儿子在镇上喝酒被人下药,昏了后被直接绑走,一直绑到缅北才打电话回家要二十万的赎金。
李叔种了一辈子的黄土地,就是把他卖了也凑不出这二十万。当然,这情况他儿子也清楚,明白家里根本筹不出来这么多的钱。
前几天又打来电话,说让李叔不用等他了,赚的钱留着养老。
这话一出,让李叔彻底破了防,以为自己儿子要被对方给撕票了,于是就天天跑到派出所里求警察过去救人。
砰。
最后进门的王所长,力气很重的把门给关上了。
“特地跑到镇里绑一个二百斤的胖子去国外?就为了二十万的赎金?”王所长招呼几人坐下后,忙不迭从沙发边上掏出几瓶矿泉水一一分去,笑道,“这要是能要到钱,这些绑匪直接在他们自己国内抓几个华人不更省事?还不用准备迷药,随便拿把枪往腰子上一顶,谁敢不走?”
众人都懂,笑了。
李叔不是坏人,他儿子就不一定了。
此时的江海亦是有几分经验,争着表现道:“嗯嗯,我觉得他儿子应该是自愿跑去缅北的。”
王所长笑着点点头:“早三十年前,隔壁那头就一直在打仗,我们这耳濡目染的,民风可是彪悍得很,警惕性自然也高。说句不客气的话,要是黑对黑,那边的人可能还真玩不过我们这的边民。
“嘿嘿,这货就是被人一通忽悠,以为过去就能发财,结果到了地方后才知道自己是猪,被人骗过去搞电诈了。估摸着电诈骗不到人,转头就骗自家老实的爹了。”
说到电诈,江海有些疑惑:“王所长,我听说咱们云省边境建立了三四米高的围栏,上面全装了摄像头、红外线和喊话器,二十四小时盯着,围栏附近还有边防武警日夜巡逻。这么严防死守下,他们是怎么偷着跑过去的?”
马荣成笑呵呵的代替王所长解释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我们省的边境线有四千多公里长,只能说防得住君子,防不了小人。再说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漏点老鼠过去,很正常。”
江海点点头,“哦”了一声。
陈书心里惦记着联系不上的张扬,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情聊天。
朱一霸一直在琢磨着去缅北找佐罗松寻仇,抿着嘴唇。
陈川倒是一脸轻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随之转入正题。
“你们接下来想干什么?嘿嘿,老马,我太了解你了,你哟,可不是无事会登三宝殿的主!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干的。”
王所长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让人不敢对他稍加轻视,毕竟在一个鱼龙混杂的口岸城市的派出所里当所长,没点水平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