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武自认是个纯粹的武者。
虽然他被这个世界划为了本土道家修士。
但他一直有一个以武证道的梦想——谁都不能去随意的践踏他人的生命,就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都不行!
昨夜,他独自在一条沟里审问了那个外界修士,审问了很久。但始终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所以他动用了自己的武道狠狠的揍了他一顿。
他现在想起那个不满意的答案还是会气愤!
所以他来到了监狱。
他把牢门打开,走了进去,把牢门关上。
钟武看着两个蜷缩在角落的杀人犯,把身上的道袍扯掉右半边,让他们看见自己浮夸的胸肌和三角肌。
他忽然想:“证道的梦想若就在眼前,自己是该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他思想问题的时候,从来不会妨碍自己张开嘴去说话:“嘿,你们两个!”
张七二抬头望着牛大凡,疑惑地:“他在叫我们?”
牛大凡把自己的帽子拉了拉:“他或许只是在叫你。”
张七二大声地:“但他没有叫我的名字。而且是说‘你们两个’。”
牛大凡:“也许你听错了。”他站起身,看了看钟武,又看了看仍蜷缩在角落的张七二,伸脚踢了踢,悄声地,“起来,我们的敌人和救世主都来了。得救的或许是我。”
钟武把裸露的右臂曲起来,鼓起肱二头肌:“你们猜拳,谁赢了我就奖励他一件东西。”
张七二好奇地站起:“你先说什么东西。”
钟武瞪眼,大声地:“你们先猜拳!”
牛大凡把帽子从头上拿下来,朝里看了看:“猜几次?三局两胜?”
张七二转头望着窗上的向日葵。
钟武前进三步,对着张七二的耳朵大喊:“一局一胜!”
张七二吓了一跳,后退两步,站在牛大凡身边,委屈地:“又不是我问的,你朝我喊什么?”
钟武瞪眼,一巴掌把牛大凡扇倒在地吐血,凑到张七二另一只耳朵旁大喊:“快!”
张七二委屈的把牛大凡从地上扶起,问:“你出什么?”
牛大凡把地上的帽子捡起来,抖了抖,又戴在头上,沉吟了一会儿,把嘴角的血拭干净,抬头望向窗上的向日葵,平静地:“我出石头。”
张七二忽然伸出一只右手,是布。
牛大凡的右手是剪刀。
钟武伸出右手抓在张七二的领口上,把他拎起来,背对着向日葵,用左手抽张七二的右脸,并张嘴数数:“一、二、三……”
数到“六”时,钟武忽觉后面有东西要来伤害自己。他把吐出的“六”抓在手里作刀,狠狠的往后劈去!
牛大凡跑去张七二身边,狠狠的扯他头上的紧箍。张七二去撕咬牛大凡手脚上的蛇皮。
戴明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擅长偷袭。因为他很擅长找一个人最懈怠、疏忽的一瞬间。他有时甚至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为了那一瞬间而活的。
他曾成功的对二十三个同学施展过“千年杀之术”,无一失手。
他从没想过会失手在这里。那个人的“六”刀挥得太快了,快到戴明根本就看不见它怎么就把自己的肚子剖开了大半,还吐出老大一口血。
好在戴明的反应速度也是他的骄傲——几乎瞬间,他折身抓住张七二和牛大凡破窗飞去。
途中,NPC之力去了许多在他肚上,作着缝缝补补的事情。
他们来到了一片空地,戴明发现自己怎么叫NPC之力带着他们三人飞,也飞不起来。
这片空地四面环屋。
钟武把墙捶爆而走来。
许多穿着一身黑的狱卒持矛跑来,把三人围住。
“地上有阵法,限制了道气、NPC之力、佛法、儒意的释放。”牛大凡把帽子盖在右手上,痛苦的浑身颤抖。
张七二头上的紧箍在缩紧,疼得他在地上滚叫、吐血。
钟武越过狱卒站在三人前,张开嘴:“外界修士?”
戴明摸了摸已恢复如初的肚子,想把在地上惨嚎吐血的张七二扶起,但怎么也扶不起他因为痛苦要去打滚的身子。
他转头望着钟武,叹了口气,张嘴:“自卫如果是错,这世上还有什么对呢?”
钟武摸着头对那些狱卒笑:“你们看,我的梦想就在他们……身上!”
说那个“身”字时,他动了,手里拿了三把刀——左手一把,右手两把;三把俱是黑色剔骨刀。刀刀要给戴明剔骨。
戴明不愿意被剔骨,施展《太玄经》中的移形换位大法四下去躲。
待他再次想抬起一只脚去躲一把要砍自己另一只脚的黑色剔骨刀时。
一道剧烈的白光从空中亮起,骤然把这个世界的黄昏拉入了晃眼的白昼!
所有人的眼都睁不开去看这亮堂的世界。
时间走了好一会儿,戴明忽然听见脑内的NPC之力在呼唤自己。他把眼睁开,动用明目术望向不知何时变得灿烂、明亮万分的夕阳上。
在灿亮夕阳下空,戴明看见一个孤独的身影——
那是一个男人。面黑嘴阔,长发披肩,着一件血色背心,黑色短裤,脚上无鞋,右手持着一把浑身是白的长剑。
他的脸时而平淡,时而喜,时而愤怒,时而闪过悲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