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袁秘拖着伤腿,正指挥左右从马车上搬卸钱粮,张虞远远得见不明所以,趋步上前询问。
“袁君这是为何?”张虞问道。
袁秘笑了笑,说道:“赵府君见从事所取钱粮不多,特让某多送些钱粮过来。”
张虞神情惊讶,说道:“这般劳烦赵君,实在太过客气。”
张虞没想到赵谦会这般靠谱,见张虞所部分战利品少了,竟还特意派人送来。
袁秘拱了拱手,笑道:“若无张从事纵马疾行救援,我汝南军士必遭彭脱所败。彼时秘言语冒犯,还望张从事勿要介意。”
“能理解!”
张虞拱手问好,说道:“袁君心系汝南军士安危,我怎会怪罪!”
“秘字永宁,如若从事不弃,可以以表字相称!”
“某字济安,还望指教!”
互相道了表字,张虞算是和袁秘结识。
袁秘虽出身四世三公的袁家,但为人颇是健谈,丝毫看不出世家贵子的傲气,这或许与袁秘父亲袁忠常年被党锢有关。
“今彭脱已亡,不知汝南可还有大批黄巾需剿?”张虞问道。
袁秘沉吟少许,说道:“据赵府君所言,彭脱贼首已亡,余部黄巾已是胆怯,今欲降服余部,令让汝南尽快恢复生机。”
张虞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明日我率部开拔北上,回颍阴驻扎。”
“有劳济安兄奔波!”
寒暄一番,见战利品搬运完,袁秘便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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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因彭脱已亡,汝南无需颍川兵马帮衬,赵谦、张虞各率兵马返程。
相较南下的急促行军,大军返程更是缓慢些。
是日,张虞率骑在官道两侧而行,汝南步卒居中而行。
行军间,张虞却见步卒的队列中竟发生言语争吵,似乎影响到前后行军的士卒。
张虞催马上前,却见是之前被他招入军中的孟宁之,正与其屯长发生言语冲突。
“吁!”
张虞勒停马匹,将发生争吵的两人从队伍中拉出来,询问道:“怎么回事?”
“禀从事!”
见到眼熟的张虞,孟宁之随即诉说委屈,说道:“那彭脱首级乃是我所斩,今围杀诸人皆有功绩,而唯独我无功,岂有此理?”
屯长神情恼怒,说道:“彭脱首级被你所斩之前,已被其他人用长矛所杀,怎能算你所斩首级功绩!”
孟宁之忿忿不平,说道:“他身披铁甲,纵身中数矛,亦尚有气息。我斩他时,彭脱尚未断气,怎能不算我的功绩。”
“你二人在此争此小功,实属无趣!”
张茂山看向争吵的二人,沉声说道:“彭脱纵马出逃,若非少君射出两箭,将其射落马下,你等安能有斩首彭脱之功。若非少君无心争功,岂能你等……”
“住口!”
张虞先是瞪了眼张茂山,而后语气平缓,说道:“当时众人围杀彭脱,我居高看得清楚。彭脱被孟宁之所斩之前,其尚有余力,今斩首之功可算孟宁之一份。”
“知否?”张虞问道。
屯长犹豫少许,说道:“容仆重新上报于都尉。”
张虞挽着缰绳,沉声说道:“若杜都尉有异议,可让他来找我!”
“诺!”
孟宁之作揖而拜,欣喜若狂说道:“多谢张君为仆作证,仆感激不尽!”
“你作战骁勇,如能得贵人赏识,今后当有前程!”张虞留下一意味深长的话,便策马离开。
当张虞离去时,孟宁之望着张虞的背影,露出深思之色。
要想出人头地,真是要靠贵人赏识。而自己能出任什长,以及公平得到军功,不就是张从事所给的吗?
孟宁之心思,张虞自然不知。他留下那句话,确实有看重孟宁之作战骁勇,悍不畏死的特性。
但张虞不是说非收孟宁之不可,军旅中有不少孟宁之这般冲锋陷阵的勇夫,类似乐进、魏延、丁奉、蒋钦等这些在三国中留名的将领,无不是从底层厮杀出来。他们因领导者的赏识,才得以名留史书。
如果孟宁之聪明,自然会来找他;若是只懂厮杀的憨人,张虞要他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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