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晴晴朗,冷风微微吹拂。
张虞在王晨的带领下,来到皇宫南门外,取出孝廉的身份凭证,经由卫士核验,便被放了进去。
盖因知道这些孝廉身份背景不简单,门卫仅稍微检查了随身物品,便被放行进去。
皇宫的南门其实就是端门,因地方宽敞临近尚书台,成为每年岁举的场合。且在端门岁举,又可称为端试。
入了端门,张虞才发现宽敞的南门道上,已经聚集了全国两百来号孝廉士子。
同时,张虞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钟繇,以及被自己所救下的汝南郡议生袁秘。而钟繇似乎与袁秘认识,正在偏僻角落闲聊。
张虞朝着二人走了过去,拱手道。
“元常、永宁!”
“济安!”
“哈哈!”
盖是见到熟人,钟、袁二人颇是欣喜。
钟繇笑道:“我正与永宁谈及济安,济安便在此时而来。”
袁秘打量张虞,调侃说道:“张从事握弓射箭之手,能否习惯握笔贴经?”
换是公孙瓒或许会恼怒,但张虞却非常坦然,自嘲说道:“若孝廉考骑射,我自当坦荡。今孝廉持笔奏文,我难免惶恐。”
袁秘笑了笑,说道:“可惜我非文吏科,否则还能帮衬你!”
钟繇出于对朋友的关心,问道:“可需往年旧题?”
张虞故作无把握,说道:“怕来不及了!”
闻言,钟繇顿时心急,不满说道:“分别前我这般叮嘱,济安怎能不放在心上?”
说罢,钟繇的眼神在周围扫视,见到对角处的宦官,当即说道:“济安快去寻那宦官,上报郡国姓名,之后如数交钱,今岁举当能无忧!”
张虞微张了下嘴,惊讶说道:“竟能贿赂宦官,那尚书台的人不管?”
“管不了!”
袁秘插嘴说道:“尚书台中有不少是宦官门吏,今向宦官交钱,则能无忧。”
张虞忍不住吐槽道:“端试为选拔孝廉之根本,今当众贿赂便能通过,如此视为儿戏,吏治安能清明!”
听着张虞这般言语,钟繇顿时反应过来,笑骂道:“济安怎能欺我二人!”
“玩闹而已!”张虞举手告饶笑道。
三人凑到一块,聊天玩闹些许,便在钟声中安静下来。
在指引下,三人与两百来名孝廉分为文吏、儒生两科,分别进入到不同的大棚里。
张虞根据竹简寻找到自己案几,整理衣裳,跪坐在席上,将囊中的笔墨取出。
少顷,第二声钟声响起,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尚书台的官吏为孝廉分发巾帛制作而成的试卷。
等到张虞收到试卷,这才发现上头监管的官吏竟有王盖。
惊讶之余,但仔细一想,很符合情理。王盖作为侍郎本身就是内部人员,负责监考不足为奇。若是在科举制度严格的宋明清时期,王盖自然需要回避张虞。
收敛心情之后,张虞持笔在纸张上作答,准备稍后将答案搬到巾帛试卷上。
题目如王盖所言多是往年题目,新出的题目也有部分在王晨的讲授范围之内,张虞安心作答。
在作答期间,王盖似乎担心张虞不会,时不时走到张虞身边,偶尔还有用手施以提醒。尤其是新出题目,王盖见张虞答题不对,还有小声提醒。
这让张虞苦笑不已,感情王盖不和他说太多,估计是担心自己会因他身份而肆无忌惮,好让自己跟随王晨学习。
说实话,无需王盖帮助,张虞都能通过端试。今王盖伸手帮助,张虞估计会以优秀成绩通过。
当撰写公文的考题作答完毕,张虞稍微检查了下,便将巾帛试卷交于尚书台官吏,与钟繇前后脚离开端门。
五日之后,张虞收到自己端试通过,并被分配到尚书台的客曹出任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