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信,老奴也无计可施,只希望王妃能拿出我戌时重返慎刑司的证据来。”张嬷嬷轻蔑地冷笑一声,态度傲慢。
苏砚昭心中怒火中烧,手指在袖中不自觉地攥成拳头:“你……”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萧陌然早前派遣追踪张嬷嬷行踪的余强匆匆返回。
余强恭敬地行礼,语气中却透着几分不确定:“殿下,奴才问遍了今夜巡逻的禁卫,均未发现任何可疑人物的踪迹。”
“或许他们恰好错过了呢?”苏砚昭依然不死心,试图寻找最后一丝转机。
余强面露难色,解释道:“王妃,近日宫中事务繁多,巡逻班次已经加密,每一处都是两队交替监视,相互错过的可能性极小。”
张嬷嬷见状愈发趾高气昂:“既然无法证明老奴夜间私自离宫,殿下方才是否应允老奴离去?”
萧陌然黑眸幽深,表情如古井无波,既无怒亦无喜。
“殿下……”苏砚昭紧张地注视着他,心中暗潮涌动,这正是扳倒陆氏一族的绝佳时机,怎会没有丝毫遗漏的线索?
然而,萧陌然只是淡漠地启唇,吐出二字:“你走。”
钳制张嬷嬷的太监闻言即刻松开手,张嬷嬷起身整理衣襟,一脸得意洋洋:“老奴先行告退。”
目送着张嬷嬷那蹒跚却又得意的身影渐行渐远,苏砚昭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剧痛仿佛穿透了她的心房,留下一道难以愈合的裂痕。
明明,只差毫厘的距离,那胜利的果实便能唾手可得!
“殿下怎能如此轻率地饶恕了她?”苏砚昭的内心,怨愤与不甘的裂痕难以掩饰,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萧陌然背负双手,站立在溶溶月色下,身影如同青松般挺拔不屈。
“证据无迹可循,陈安本人亦当庭承认罪行,再深入调查,恐怕也只能是徒劳无功。”他的话语冷静而坚定。
“可是……”苏砚昭虽心知肚明,萧陌然所言非虚,但胸腔内那股压抑不住的不忿,仍旧如野草般疯狂生长,让她难以释怀……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已至六月初六这一吉日。
今日,乃皇帝的寿辰,整个麒龙殿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准备迎接一场盛大的宴会。
麒龙殿以其富丽堂皇着称,白玉铺就的地面晶莹剔透,彰显无尽奢华;殿内宽敞,足以容纳三百宾客欢聚一堂,而外廊及殿前更是铺设了长席,足以宴请三千宾朋。
遥想当年,先帝凯旋归来,曾在此殿宴请数以千计的英勇将士,宴席之盛况,至今仍为人所津津乐道。
然而,如今皇帝崇尚简朴,五十寿诞仅邀请了亲近的大臣及其家人,总数不过百人,以此展现帝王的勤俭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