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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棋?”孙熠下意识地答道:“怎么您也找我下指导棋?”
“也?”尚朝天明显对这个用词有些疑惑。
孙熠想了想,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如实交代道:
“噢,就刚刚于老师也打来电话,说是请我和师妹下几盘指导棋……不过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个师妹了?”
对面尚朝天听了明显一愣,可一秒后便又开始大笑起来:
“哎呀!老于都找到你这了……看来对这事儿是真上心呐!”
孙熠不明所以:“呃……不过没事,最近我没什么特别大的赛事,抽空下几盘指导棋问题不大,您这和于老师那相互都不影响的……”
结果尚朝天听了这话笑得更开心了:“这有什么影响的!两件事是一件事!”
……?
两件事是……一件事?
孙熠连着眨巴好几下眼睛,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刚于老师的意思是,要和师妹下指导棋……这还能理解。
可听尚主席意思……还是要我跟师妹、也就是于老师的女学生下指导棋?!
嗯?
我这师妹什么来头?!
连尚主席都要帮她张罗指导棋?!
孙熠还在那愣着时,尚朝天已然继续说道:
“……不过,既然老于都愿意找到你这个级别了,那估计我还真得和他好好沟通一下了。
“要是能两件事一起办,那是最好不过!”
…
…
5月4日傍晚,东江市,纹道围棋俱乐部。
“呼……好久没回来见师父了!”
一个气质深沉的男人站在俱乐部大门口,不由得稍稍伫立,以使自己呼吸平缓下来。
他约莫接近三十的年纪,照道理还是年轻人,但深沉的气质和黑粗平整的胡茬却给他平添许多成熟感。
今天是工作日的下午,俱乐部里只有两对全神贯注对弈的退休老头,这让男人放心不少。
尽管绝大多数围棋职业棋手丢人群里基本都掀不起半个浪花——林睿昕这兼职网红的除外,但在道馆、棋馆、俱乐部这类棋迷聚集地,还是要多少小心点。
男人悄摸摸地摸到研究室门口,敲了两阵门,却不见有人来开,心中不禁奇怪,旋动把手微微推开一线,只听得一个饱满激昂的声音从内传来。
“……就是那天把老雷杀崩的小姑娘?真的假的?我看照片里那孩子才十七八岁吧?噢,好好好,我的嘴肯定严实,我个天天做研究的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嗯?你让我也来?你和老雷不介意?那行!只要你能说通老雷就行,我不在乎!就是不知道她坐不坐得住……诶,一天下三盘慢棋?那定性倒好啊!有前途!
“……行,我明天一早就来你道场!你说倪珏?行!这点面子他要给我的!”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房间里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放下手机,扶了扶镜框,准备重新坐下。
可就在他要坐下前的一刹那,却似乎如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一般,猛然回头看向门口,直接和年轻的男人四目相对。
年轻男人愣了半秒,随后轻轻微笑,轻轻地开门、走进、再将门关上,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这才平静地开口说道:
“师父,好久不见!我来看您了!”
中年人咂了下嘴,略有点点不满地调侃:
“倪珏名人能有空来我这小研究室,那真是蓬荜生辉啊!”
倪珏无奈地赔笑:“师父,上次我回来时就这句话,不能换点新的吗?”
“新的?有啊!”
中年人假装咳嗽一声,带着刻意的腔调重新打招呼:
“倪天元今天愿意来探望厉望远这没啥用的老头子,我确实是特别高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