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礼长长哦了一声,拉着沈微慈去位置上坐:“你一直站着做什么,坐着啊。”
沈微慈看了沈彦礼一眼,又垂眼安安静静的坐下。
沈彦礼看了看沈微慈闷着不说话,搭话一句她接一句,也觉没什么意思,正要也去掀帘子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沈昭昭被母亲身边的贴身婆子请了出来。
只听那婆子对沈昭昭低声道:“二姑娘,老爷和夫人正在商量事,您先在外头等会儿,您看您要喝什么茶,老奴去给您泡来。”
沈昭昭根本不想喝什么茶,只好奇的朝着那婆子问:“父亲和母亲到底在说什么?怎么听不得了。”
那婆子微微撇了一眼坐在椅上的沈微慈,又看着沈昭昭低笑道:“您都不知道,老奴哪里知道,您后头问夫人就是了。”
沈昭昭这才没问了,又看向坐着的沈微慈,坐在她身边想到今天她就要和一个快五十的老头定亲,就觉得有些幸灾乐祸。
那张廷义的名声在京师里可谓是无人不晓。
克妻倒不说,却是极好色,早些年放纵过度身子亏了,这年纪了,折磨女人的其他手段就多了。
那些个被他纳进去的妾室,隔一段时间都会抬出去个,那些妾室多是一些家生婢,或是皇帝赏赐下来的领国供奉来的美人,再或是青楼赎的,死了也没人管。
正经人家的哪里敢将女儿送进去。
她有些同情的看了沈微慈一眼,靠着椅子朝着她说了话:“妹妹今日怎么依旧打扮的这样素净?家里来贵客了,你就不好好打扮打扮?”
沈微慈听着这话,再看沈昭昭那副面孔,眼里生了讽刺,又垂下眼去不语。
沈昭昭看沈微慈竟然敢不回她的话,先是错愕了一下,接着就是朝着沈微慈皱眉道:“我问你话,你是没听见还是怎么的?”
社微慈看了沈昭昭一眼,即便那眼里不如寻常温和,但从来平和的人说话依旧带着几分雅致:“二姐姐不必挂心我的装扮,贵客也不一定在乎。”
这话堵的沈昭昭一愣,几乎没反应过来。
沈微慈几乎没有敢拿话堵她的时候,平日里不管说话做事都是让着她,今日却一反常态不将她放在眼里,不由渐渐有了些恼怒。
她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沈微慈:“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沈微慈身形不动,看了沈昭昭一眼,头疼的不想理。
还是文氏身边的婆子见状过来拦着,扶着沈昭昭小声道:”里头老爷和夫人在商量要事,这会儿闹起来了不好。”
“再说上午还要来人,二姑娘忍着些吧。”
沈昭昭听了这话才歇了气,也是,沈微慈待会儿就要被母亲带去见张廷义,这时候闹起来了,的的确确不太好。
她忍下脾气,朝着沈微慈冷冷一哼,又坐了下去。
对面的沈彦礼朝着那婆子问:“怎么说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那婆子就朝着沈彦礼笑道:“兴许没一会儿了。”
沈彦礼就意兴阑珊的靠着椅子慢悠悠的喝茶,想着今日还邀了好友出去醉香楼里小聚,听说那里又新去了几个会弹曲儿的清倌,这会儿心痒痒的,几乎快没什么耐心等了。
想着回去就换身好看衣裳,用了早膳就带着随从出去。
站在沈微慈身后的月灯担忧的拽紧了沈微慈的衣袖,沈微慈没动,看向了帘子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