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帮李幼白擦拭脸庞的李画青忽然看到姐姐变了脸色,那种表情,她从未在姐姐脸上见过。
冷得冰心刺骨,胜过严冬冰雪,令她不由得恐惧往后退了一步,慌张地惊呼道:“姐姐...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惊慌失措的话在这一瞬间让李幼白回了神,她眨着眼睛,在看四周,哪还有什么人头骷髅,只有一个快要被她吓哭的李画青。
昨晚杀人时她就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没想到果真如此,无论金字还是红字,果真会影响她的心智。
怪不得自己多年来慢慢变得多愁善感,性子越来越柔,以为是变成女人的因素,原来重点是在天书上。
她看向李画青,歉意地笑笑:“抱歉,吓到你了。”
李画青咬住下唇,又慢慢回到李幼白身边坐下,“我不该说的。”
“说与不说姐姐迟早都会知道的。”李幼白安慰一句。
这次没有退缩,伸手摸了摸李画青的脑袋,像安抚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
葱白玉指陷进青丝里,揉搓着,而后夹住她的发簪轻轻一拔,没了阻碍,满头青丝随意倾泻垂下。
盯着李画青的面庞,她有点恍然,此时才发现小妹妹如今真正长大了很多。
以前挺小巧的一个姑娘,长开之后变了个人,眉似新月,绿叶醉桃,比其他女子更多的是活泼大咧,显得有点男人婆。
李画青发现姐姐凝视着自己,那种目光她也从未见过,心中很快散去,转而变得紧张,心跳加速,眼前浮现出自己房中姐姐未曾穿衣的画作。
扑通扑通的声音让她呼吸变得急促,自己对姐姐有种名为渴望的东西,总说不清是什么。
忍不住便靠上去了,在李幼白震惊的目光中,李画青吻了上去。
没有技巧,教习的老婆子与她说过这些,以后嫁人总是要知道的,女子的命运大抵上嫁人后就该以夫君为主了。
她愚笨不代表学不会东西,因人而异,就比如执笔落墨,第一次总是生疏的。
每一次笔锋与白纸相碰都是一次具有考验的接触,交缠其中,勾勒的笔画由浅入深,细致雕琢。
粘在笔锋上的墨汁深深化在纸里,绵延散开,留下墨与纸的香味,醉人心扉。
李幼白适时推开了李画青,她撇开脸,用手背擦拭着唇角,微微喘息着,白皙的脸上浮起迷人嫣红,似那五月盛开的红兰。
“小青!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画青幡然醒悟,跟着胡乱用手擦着嘴唇上留下的津液,试图毁灭别人能够发现的端倪。
脑袋乱成浆糊,没注意到其实李幼白并未反感,不过是一句简单反问,令她一时间忘了思考如何回答。
脱口而出说,“姐姐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亲你的...我...”
眼见李画青说不出来,李幼白心底顿时有点生气,不知道是气她做事不经大脑还是不说实话。
掀开被子下了床,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也被人换过了,她朝李画青看去,对方低头说:“我换的,姐姐里面穿的我没动...”
李幼白也心中一乱,套上件衣裳遮挡风雪,慌慌张张快步开门出去了。
大丈夫岂会受情爱所困扰,庸俗,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