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景仁却还是很不理解,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可以拖延时间就有活下来的机会,而且还有可能全须全尾的走出来,为什么就是不能这样呢?说自己又不是机密,也不会因为这个而让组织受到损失,为什么就不能说呢?他想不明白。
但这个时候想不明白也没有办法,会议已经继续了第二个议题“组织已经通知我们,现在张宪臣同志可以去大鹅进行休养,你觉得他什么时候离开最合适?”
郑景仁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张宪臣这么快就要再回到大鹅去了,不过这是最好的结果么?一定不是的。他回来就被抓住了,还是被抓住了两次,而且这一次还在特高课待了那么长时间,这些事情都会让他被鉴定和甄别很长时间,虽然不能说他已经完了,但也不会在短时间之内受到重用,甚至有可能直接被扔到什么农场过一辈子,也许就会莫名其妙的倒在德意志人进攻的脚步之下,这可不是郑景仁希望张宪臣要过的日子。
上一次他将这个人救下来,不就是为了可以让他有新的生活可以过,但那些可以预见的新生活却不是他想给张宪臣的,所以在短暂的考虑之后郑景仁就再次开口了“这时间我反对。老张是我信任的人,这一点我一直都在反复强调,而且也是我把他救出来的,他对革命和组织的忠贞我可以用性命保证,我不能让他去大鹅参加劳动,这样的人才不能在那里埋没,我认为把他留下来,在这里还有很多工作可以做,我也相信老张可以越过心理障碍很快恢复如常的。”
其实不用他多说,张宪臣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未来是个什么样子,但是他不能反对,现在听到郑景仁直截了当的说出这样的话,也是一阵感动,忽然就想起了之前郑景仁说过的,要是有一天有人要你说一句公道话,你一定不要说的言论,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曼却也没有马上说话,她也曾经遇到过差不多的问题,好在最后的时刻她被放在了这里,要是她也进入大鹅的话,那么最终等待她的生活也可能就是那样的,因为的确没有几个人相信这些被抓住的人,那些酷刑理论上是没有人可以经受住的,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都死在了里面,可是自己偏偏活了下来呢?
李曼又看向了李冠祥,她也想知道这个人的看法,李曼也是知道李冠祥的一些事情的,这个人真的很让人无语,和谁都不融洽,而且这一次也是犯了大错,但偏偏郑景仁就是看好了这个人,从他对于这个人的态度来看,他对这个人也是非常看重的,所以这个人的意见也不能不听。
哪知道李冠祥对于这个眼神出现了别的理解,当即就表示道“李姐你放心,我有把握把他的伤势治疗好,说真的,咱们现在说是在外风吹日晒,但您也看到了这个条件,大鹅恐怕也没有这么好的条件吧,在这里休养比那边好得多。”
李曼也不禁笑了,她好像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能走到一起,他们都是单纯而坚决的人,都是那种满心都是理想主义的年轻人,他们都不在意这个世界的霜刀雨剑,就是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什么样的困难在他们眼中都只是困难本身而已,这也让她有了一些苦涩,同时却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欣慰,年轻真好,这些年轻人也都是希望,在他们身上也可以看到更加光明的未来。
“好吧,我给上级打报告,宪臣同志就留在我们这里,还有那些和我一起被解救出来的同志,我们也都留住,他们的工作能力也都是有目共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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