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神色郑重地说道:“这块琥珀是我当年给你娘的,她当年走得突然,落下了。
你现在长大了,我想着,迟早得交给你,等它亮起的时候,就说明你娘还活着,它会带你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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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可能危险重重,届时,去不去,你自己决定。
好了,千万记住,这件事别跟任何人提起。我这阵子出门办点事,大概需要半个月才能回来。你照顾好自己。”
出了爷爷房间,郁自然缓缓伸出手,目光聚焦在掌心之物。
那是一块色泽微黄的琥珀,大小仅有拇指盖大小,表面纹理细腻且蜿蜒。
上头有一个孔,可以穿绳。
透过那层半透明的琥珀壁,能看到其中封存之物,好像是某种结晶,然而却毫无半点耀眼之处。
那结晶形状毫无规律,仿佛是被随意揉皱又丢弃的纸张。
他拿到太阳底下,反复观察,没看出任何奇特的地方。
“老头说它会发光?怕不是他酒喝多了吧?”他喃喃道。
自从郁自然拿到这块与母亲下落有关的琥珀,每天晚上都翻来覆去,时不时拿出来仔细查看,月光下,灯光里,试图寻得一丝端倪。
但啥线索也没发现,更没看到什么奇异之处,至于爷爷说的发光,更是不存在。
他只好拿根首饰用的细绳串了两圈,牢牢系在自己脖子上脖子上。
家门口院子里,有一棵年代久远的银杏树。
银杏树下,是一个小池塘,每当银杏叶飘落在水里,叶子银晃晃的、像水银一样好看。
从小烦闷时,郁自然就爱去院子里的小池塘边,给池塘里的小黑喂吃的。
这小黑是一条纯黑色的鲤鱼,只有成年男子巴掌大小,从郁自然有记忆起,它就一直在这池塘里了。
小黑黑得发亮,阳光下甚至有一种五彩斑斓的黑的感觉,它什么都吃,喂啥吃啥,一点不挑食。
但是这么多年也不见长大,估计小黑的品种就只能长这么大了。
这天是中元节。
一大早,郁自然照常去喂它,这小黑却不吃东西,换了好几种食物,都不吃,就潜在水面,直勾勾盯着他,看的他心里发毛。
要不是看它没翻肚皮,还在游动,都以为它死了。
晚上睡觉时,郁自然坠入了一场仿若永无止境的漫长梦境。
在梦里,他的视角处于亡命奔逃之态,后方似乎有某种恐怖的存在,对他穷追不舍。
紧接着,天地之间猛地爆发出一阵尖锐而高亢的嘶鸣,这声音迅速衰减,直至消弭于无形。
旋即,一道震彻九霄的噼啪断裂之声轰然炸响,上千座恢宏巍峨的仙山竟从九天之上轰然崩塌坠落,而后如天女散花般散落在世间的各个角落。
仙山触地的那一刹那,天地崩裂,大地沦陷,那具有毁灭性的冲击波以风驰电掣之速疯狂席卷,将周遭的一切尽数吞没,所经之处皆被摧毁得荡然无存。
随后,那由灰黑色构成的巨大风暴携带着不计其数的碎片肆意蔓延开来,眨眼间便遮天蔽日,白昼瞬间被卷入了黑夜的深渊。
大地被撕裂开无数深不见底的巨大创口,无数滚烫炽热的熔岩如泉涌般大量喷薄而出,直直冲向数万丈的高空,抵达顶点之后又再度抛射而下,波及绵延千里。
画面陡然一转,视野之中,他似乎暂且逃至了一个相对安全之所。
他缓缓张开那紧紧握着的手,只见手中竟是一块琥珀,琥珀在手中闪耀着奇异光芒。
做梦吗?
郁自然迷迷糊糊之间,他见到小黑鱼居然在床边看着自己。
小黑鱼见他转过头来,突然就朝他脑门快速冲撞过去,一下从脑门撞了进去!
鱼尾巴扑腾了两下,整条鱼就钻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