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接过来,璇玑铃被攥得有些温热,她放在手心细细摩挲。
环形的那枚,称为玉玑铃,通体散发着如月光般莹白色的光。琉璃球的那枚,名唤天璇铃,周身流转着幽碧色的光芒。两道不同颜色的灵光互相流转着,循环往复,两股灵力碰撞,引得底下的铜铃发出泠然的声响。
她把天璇铃放到秦砚初手心,然后将玉玑铃挂在了自己腰间。
那一瞬的光景中,白晚晚心中一软,仿若四周的天翻地覆都不再可怖,心中不觉骄傲地想着:她家徒弟不仅好忽悠,还人美嘴甜,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呢。今天就算在这被灭门了,她也认了。
突然巨大的疲惫感袭来,白晚晚歪倒在秦砚初的身上,陷入了昏迷中。
濯雪塔中忽然刮起一阵狂风,风暴如银蛇狂舞,带着席卷一切的力量,盘旋在浮翠楼中。很快,白晚晚他们被卷入风中,只余一团烈火还在熊熊燃烧。
濯雪塔外,一轮红日突破云层,瞬间霞光万里,海面上泛起了点点碎金。无尽道消失在波澜汹涌的混沌海中,仿佛从未出现。濯雪塔依旧孤独地伫立着,朝日仿佛为它镀上了一层金边。
幽屏山地势险峻,多峡谷山洞。最高峰常年被积雪覆盖,相邻的两座高峰之间,被冰川融水冲击出极深的一道峡谷,名为极梦丛渊。因为与世隔绝,山上多是长了成千上万年的参天巨木。每到晨昏之时,林中还会弥漫着驱之不散的瘴气,连鸟兽的踪迹都难以寻觅。是以,这里成了玄冥岛上最神秘的存在。
白晚晚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躺在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目之所及,是遮天蔽日的巨树。太阳的金光晕透过树叶的缝隙投射下来,有些刺眼。她下意识抬手挡了挡阳光,然后后知后觉地感到四肢百骸都一片疼痛。
白晚晚努力爬了起来,发现秦砚初和慕俞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躺着,且身上都有大小不一的伤口。白晚晚步伐不稳地走到秦砚初身边,拍了拍他的脸,叫唤道:“徒儿,醒醒。”
秦砚初幽幽转醒,对着白晚晚露出灿烂的一笑,好似这炽热的阳光般让人晃了眼。“师父,你没事太好了!”
白晚晚强充面子道:“你师父我福大命大,就说让你跟着我不会吃亏吧。”
被徒儿专注而含笑的目光盯着,让白晚晚有点不自在,她将这归结于傻徒儿长得实在太好看了。
沉默了一瞬,她没话找话道:“我去看看你那小跟班还活着没。”
白晚晚又走到慕俞身边,用脚踢了踢他,然后不期然对上一双猝然睁开的幽黑的双眸。在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后,这双眸子迅速转冷。白晚晚有些心虚地收回脚,轻咳了一声,狐假虎威地站回秦砚初的身边。
几人先是在原地打坐了一会儿,以便恢复些体力。不过受的伤一时半会也难以痊愈。白晚晚捏了个诀,用净颜术将周身都恢复了整洁,总算看起来没那么狼狈了。然后她又分别帮秦砚初和慕俞也恢复了原样。该说不说,这在人间游历时偷摸着学来的小术法还挺管用的。
“眼下无尽道已经关闭了,慕俞你那避水珠还能带我们回去吗?”白晚晚坐在树荫下,以手充扇给自己扇风。秦砚初给她取了些山泉水来解渴,他半蹲在白晚晚身边,用袖子替白晚晚挡着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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