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郭那个警察后头还没找你没有嘛?”
“没有。”顿了一下,笑着主动问起:“他后头说啷个没有嘛?”
“没有,他说啷个,他光是问哈毛儿跟罗昭全的关系就走了,他问你家里有些啷个人,跟下石坝的关系啷个样,我跟他说了的,没啷个,正常的,他架先只是怀疑他们过孽是跟你有关,我一跟他解释他就没说啷个了。”
“他像把我当罪犯一样望了几眼,我还以为有啷个事呢。”她一面说,一面暗自窥视他的表情,见他只是和善的笑着,便道:“我们没出过门,我也不懂这些,光是他问啷个就实话说啷个,就是怕他多心了,个别有时候是,说话引起的误会,你晓得嘴笨的人不啷个会说话。”
“那些你别管,没得那回事,不要担心。”以为她指的是李国珍从前与她的纠葛,叫她只管放心。没细想,她是从来不当旁人诉苦的人,如今如何又说起来这些,只看她笑得小心翼翼,心里几多怜悯,不由多宽慰她几句,心头不做多想。
吴秀珍脸上的笑总算放松了些,心情一好,人也精神了许多,下午灶房无事,她便一直待在庙堂这边,拜完了禅,又帮着上香烧纸。
庙堂香客众多,见她如此虔诚积极,有说是为祈求李毛儿早点回来,有说是巴不得他不要回来,又有说是为下石坝与王二过孽受了伤她心里高兴,总之菩萨面前,无心的人说最多的话菩萨是不会怪罪的。
信好带着潘宏和他几个初中同学在大坪下来的大石包上斗地主,忠传从庙上回来办猪草,看见他,让他们回屋里来耍,外面石包凉,屋里还有茶水喝,几个同学却怕拘束,仍堆在那斜石滩上玩的窝儿翻天。
大坪那边传来黎祥琴喊黑娃转来的声音,想是那家伙又不知道跑哪里野去了。
信好的同学笑那声音拽实,潘宏碎碎念:“这还是客气,今天上面庙会人多,搁在平时没得人你来看看,喊的硬是,巴不得用声音就能把他吼死一样。”
几个同学又惊又笑,潘宏道:“还有更多你没看到的,上个礼拜他们同学跟他一起来耍,他婆婆喊他不要吃饭,他婆婆说家里只煮三个人的饭,他同学吃了他就没得吃,当着他同学的面大声呱唧的说的,生怕人家听不到一样,问他把人家喊着来做啷个,那人家的脚又没长到他身上,人家想来他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说‘哦你不要来我婆婆缿夹壳儿怕你去把屋里粮食吃光了’像这样说吗?好像她家里有背不完的几百万怕人家晓得了给她偷走一样。”
“......”信好的几个同学面面相觑。
信好问潘宏:“他们哪个同学。”
“余东,你晓得噻。”
“是不是住天平那个?”信好一个同学问。
“我不晓得,又不是我们班的。”潘宏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