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明在医院熬了一夜又忙着去市场买菜,天冷时辰亮的晚,卢定芳和黎书慧一觉睡到七点多,醒来只见一个人窝沙发里,忠传已经坐上回老家的车了。
忠旭电话里冷笑两声:“那啷个办呢,她要转去我未必还拿绳子套着她呀。”
黎书慧好笑:“你拿绳子来套着她噻。”
“恁大气性,一家人莫整得个个儿都气鼓鼓的像仇人一样。”卢定芳盘算着:“她是坐头班车回去的话现在恐怕已经到石岩街上了,现在那高速修到米殿下面去了,从三江到石岩快的很,要不了一个小时就要到,只是到公社那截还是难等,看今天石岩赶集车会不会多一点。”
石岩人还是那几个,年轻人恐怕比之前更少,车却多了,是从前的一倍不止,这都归功于它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虽然隶属山城,可左边一脚跨出去是一个省,右边跨出去又是一个省,前面往三江县城去,后面其他城市的车也从这里路过到山城里去。公社上面马路从天坪修到了白云观脚下,合作社的花椒和猕猴桃也一路种到了白云观大门口,石岩镇的发展一下像坐到了长着翅膀的白马上,眼瞧他高速修起来了,大楼也建起来了。
瞧镇上的新欣气象,潘运的生意又越来越差,卢定芳再动起想让他回老家去的主意来,只是这一切事情都还要雪梅松口,可她哪会轻易松口呢,陈德芳样样不如她还把一家路边摊做到了一家炒菜店一家火锅店呢,她一个从小就运气好脑筋好的人哪会开个服装店都开不好。于是日子就这样一直央着,能卖出去一件是一件,雪梅在人前落得清闲,实际背后急的火烧屁股。
这天晚上又叫忠承叶舒到屋里来吃饭,顺便也喊了忠旭一屋人,算给刚出院的孩子去去霉气。
人老三辈比上班的两个人先到,进来,卢定芳厨房明火大作,那油一烧热,猪肝倒下去,瞬间大火就从锅底四周蹿上来,她听到赵盈的叫声扭头来,自顾不暇:“坐,还说你们还有阵儿才来呢,将潘运打电话陈启明还说他在忙。”
黎书慧追着赵盈到洗手间去,忠旭抱着小儿站边上陪她说话:“他肯定不过来,我们过来的时候看店里面还有好多人呢, 我们先到就我们先吃,潘运和雪梅呢?”
“将出去,晓得雪梅喊他出去拿啷个。”她又在围腰上揩着手出来搬桌子:“喊他把桌子移出来我好放菜呢,厨房小了炒好的菜都没地方放,将把几个凳子拿出来就出去了,说就在后面菜市拿,恐怕马上就转来的,坐会儿。”
她忙的脚不沾地,阳台上锅里的猪肝老了,盛了端出来才给孩子拿瓜子:“坐吧,赵盈呢,快来吃糖,还是国庆放假宏娃儿到这里来买的糖,快来。那个背时东西,他嫌这里房子小了不肯来,放假都到他大伯那里去,硬把他妈气得。”
赵盈围到糖碗边上去黎书慧才到阳台门口来,看卢定芳:“少弄点菜,弄恁多来整啷个,吃不完倒了可惜。”
她笑道:“没有几个菜,还是她买的几个菜,她买来我就给她炒着,我又不晓得叶舒喜欢吃啷个。那回忠承给我说过几回呢,我炒不来,她那地方的菜我又炒不来。”
“炒不来不炒!哪样菜不是吃啊。”黎书慧道,又问起她:“你是专门来煮饭吗?德芳娘屋妈和她二嫂来欸你不在那里帮忙人家不说啊?我们这里又不是外人,雪梅随便煮点啷个来吃就是,我说不来呢,她两个做生意的人哪有空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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