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走也好,这坡坡太难走了。”
“关键是他一到梅雨连着下雨就容易山体滑坡呀,雨水多了把泥巴石头扯松了,前面落雨那里面沟里头上面齐崖顶,一直垮到王祥开他房子后面,我说是那两爷子命好,感激没再滚下去把他房子压了,不然这哈儿他还能到处捉蛇吗?”吴豪同老江一起抢话:“哎呀还是有几家人好,以前上面虽说懒得走呢,上面你看二娘那里,饭菜有,茶水有,这哈儿真的是路都找不到。”
老张因此伤怀一阵,又细打量他抽烟的姿势,因笑道:“你都学抽烟了吗?”
“抽哦。”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转了一下头:“还抽得凶得很呢,没得法。”
老江开他玩笑:“他是娶媳妇生娃儿高兴住了,抽几根烟欢喜哈。”
“哎呀。”吴豪接连摇头,叹口气,转过脑袋看一阵来路的荒山,不作解答。
老江便自己问老张:“哪阵儿拆嘛?赔好多钱呢?”
老张如今也懒得也向人打探什么了:“晓得哪阵儿来拆啊,谈是这马上欸,恐怕快了哇,晓得这个好多钱呢,光是谈拆了来量,晓得他量多量少啊。”
“那你就不要焦,那你就各自放心,他只有给你多量的没有给你少量的,你放心。”老江又跟他比划:“你这房子估计要管点钱,看他们啷个算,看算倒下来的面积还是算啷个,因为你这房子高,还有二楼一层,那倒下来倒多远呢。这坡坡你的房子是最大最高的,论大小来看的话,只是不晓得他啷个算,万一他按原本的面积来算你就不划算,那就要像石坝那种房子才划算,他那个房子才长,占地多。”
一句话把老张将放回胸口的惆怅和担忧又提上喉咙来,但他除了咳嗽,也说不出别的什么好话来:“晓得他啷个算呢……随他啷个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