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稀罕你拿点啷个给我,你要还啷个给我嘛。”
但忠传还是不满意他这种做法,她如今可怕这个:“光这样谈,光是你买来,那规矩都不要了,光是你拿给我,我又拿点啷个给你嘛。”
“那你挑样贵的给我嘛,你送我我肯定还是要收噻。”他跟潘宏是一个德行,进屋丁点儿不客气,熟门熟路自己转自己坐:“钱不拿来浪费那拿来整啷个嘛,我存着又不能生崽,嬢嬢呢?”
说一半,嗓门小下来,信好母亲坐在阳台的椅子里,这时正回头来狐疑的打量他,目光里有很摸不清头脑的询问和茫然。不过即使这样这也不是一双敢与之叫人对视的眼睛,她总是看着看着,忽然就变成了犀利的憎恨。信有赶紧转过脑袋来,同忠传尴尬的笑着:“好像说她好点了欸,我看还像跟以前差不多啊,她还认得了我不?”
“好是要好点了唛,还是不啷个清楚。”忠传这样说,将他引到阳台来,替她掖一掖两边的毯子,同她介绍:“还记得他不嘛?我弟弟的娃儿,忠信屋里小的,就是我谈还有个一样大的姐姐那个。”
信有赶紧恭敬好脸色,人半弓着蹲下来与她对视:“你好点了不?这阳台上冷不,啷个不到床上去呢。”
“床上过年了我换下来洗了,早上刚换下来的还没来及铺呢,让她坐这里晒晒太阳。”忠传掀开毯子摸一摸她的脚踝,这时见她躲了一下,伸手来握忠传的手,哄孩子一样安慰忠传:“不怕,不怕,不怕。”
声音还同上一回来见到时的一样,沙哑而咕哝不清,说话也颠三倒四没得头绪。不过大姨还是一样细心,她已经进屋倒水出来了,一杯给他,一杯喂她:“你也喝点吧,一上午没喝啷个水,渴了没有?”
她没有答话,杯子接过来喝一口气,递给她才道:“不煮饭,晚上我不转来吃,我晚上不转来吃。”
“好像脾气好得多唛,不像以前那样光是骂。”这却是信有先前没见过的,因捂着嘴巴猜想:“她这是说啷个,这是学哥哥吗?学哥哥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