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两弟兄看就是个教训,只要你有钱,就是你的钱没放在身上放在银行里放在公家柜台上人家还是要伸手去拿,那是防不住的。只有穷,只有你一分钱没有,人家就没得啷个好惦记的了。”
霍文慧不愿听她祥林嫂念经,摇摇头回店里去。那里有结界,席三娘就不会往里进了,尤在门口站一阵,才背着手转身往别处去,心里更坚定了贫困才能安身这个信念。那些整日想着要挣大钱发大财的人都是着了魔不清醒,都是没看透的,短短一生净为这些生不再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所拖累,不值当,不值当。
天气热的没处钻,她在商场转来转去不肯走,晃一阵,仍回到梅英店门口来,但在走廊站好一阵也没看到霍文慧,想她或许有事出去了,只得坐扶梯往楼上去。侄女家的崽崽在这商场楼上补课,得要一直晃到孩子下课,再一道回家做饭。
先前来来回回去了西安好几趟,但总是待不了几天又唉声叹气的回来,已经这个年纪,万一哪一天倒下去起不来,恐怕死在外面魂魄都回不来,更莫说投胎转世。结果人还活着,已经做了孤魂野鬼到处游荡。
原先鲁仁姝还天天同她转悠,现下光景,鲁仁姝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人影了,想来屋里琐事焦人,害怕别人奚落,刻意躲起来了。不过她庙在那儿,不信今天在商场遇不到,明天去她屋里还逮不到。
她还讲礼,去时带一个黑美人瓜,摇把白蒲扇,头上戴顶年轻人戴过了时的渔夫帽子,就这样晃晃悠悠飘往鲁仁姝房子去。风大得很,大树被吹弯了腰,地上垃圾吹得满地都是,看来是要落雨的前兆,但这暗沉的天色已经积压好几天了,大雨就是落不下来,只有风刮得吓人,漫天满地的吹。
“整啷个嘛,他不出门你也不出门了吗?我说啷个好些天没看到你,不是听到她们说我还不晓得,还怄这些气取啷个意义呢,个人心头想开点,想开点好过点。”
她像一切都是她从前走过的来路,一面教导一面比划:“警察都去看了呢,其他那些事你怄也光是怄了,反而还把身体气坏了,莫他气你也气,他是个人傻看不清,莫你也傻跟他学。”
鲁仁姝是把她引到楼脚来说话,深怕在屋里说来什么叫封增银受刺激,席三娘谈话时她光一副罪孽深重为时晚矣的哀哉神态,眼睛半垂着一言不发,脑袋盯着地上直摇头:“不怄,不怄,再怄那些有啷个用呢,不怄。”
摇一阵头,眼睛朝楼栋里瞧:“文华来劝了去,芳华也来劝了去,没得用,没得用,当失出去消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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