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旭自然高兴:“恁热的天我带去怕都坏了,你弄来整啷个嘛。”
潘达打趣她:“她的意思是你这点少了不够分,早点分好等哈儿忠承转来叶舒看到了她不好意思。”
“......”这个东西的嘴真是!
除了忠信带来的一些,黎书慧另外也还给准备了一些干货,都是忠旭喜欢的,在这件事情上对忠承黎书慧的确有些矛盾,不知道给还是不给。比如忠承也喜欢吃烧白,可他嫌带着麻烦,带去上海了也不会弄,另外叶舒不是一个地方的人,对这些饮食更谈不上喜欢惦记,但两个姊妹都转来了,只给了忠旭不给忠承黎书慧又觉得心里难受,一来觉得苛待了儿子,二来怕忠承叶舒说她偏心,总之怎么办都不妥当。每回忠承转来,走后的好几天黎书慧想到这些事总是辗转反复。
方言说不到一起还勉强可以凑一屋人,可连饮食也吃不到一桌,那就真的很难将你当做可以心无芥蒂知无不言的人了,不论和一个人生活还是和一家人生活,最寻常和最关键的事始终是一起吃饭,睡觉。连饭也吃不安逸,早晚被一地鸡毛的琐事闹得鸡飞狗跳。
子女回父母屋里吃饭,陆陆续续的来,陆陆续续的散。
潘家父子仨先来了,过一会儿忠信一屋来,刘强作为潘迅屋里的代表紧随其后,忠承一时还不见人影。
因刘强一个人来,大家原本先前都把潘达作为批斗对象,这时又都集中火力转对到他身上去。下一辈里以前他就被人苦口婆心,现在信有都办酒了,他更被催的像一日三餐。
另外他既然来了,平时代表刘达的那个麻将位置也由他继承下去。
他们在客厅里玩跑得快,陈卓嫌吵,抱一堆水果和瓜子到饭厅桌上看厨房里的人做饭,听她们闲谈。
忠旭接了锅铲,这顿饭她就歇不下来了,黎书慧给她打下手,罗明先来了,罗明先也给她打下手。
忠旭道:“昨天好多号头嘛?我看来的人还是不少欸,表舅爷他们都来了的,他们还是以前在老房子办酒看到过他们,我还说他不得来呢。”
张家上一辈的亲戚罗明先也不很清楚,她不过回答一句:“表舅爷叫吴啷个是不嘛,我看账本上好几个姓吴的欸,有的我也不认得。”
黎书慧道:“那几房人一哈都来的,吴招贵,吴招友,吴招明,吴招禾……那些都是五服好远的关系了你啷个晓得啊,恁多年逢年过节也没走过啷个。谈是表舅爷,还是你老汉上上辈的亲戚,又没经常看到,你啷个认得哇,晓得今年九十四唛九十五,过几年要满百岁了啦。
吴招明他大的孙儿跟潘达一样大,他屋里老二就在河东那边卖板材那里做生意。他倒看到过几回哦,他那里媳妇是曾华儿姑婆屋里老大的幺姑娘,比那男娃大十几岁,当时你表舅爷屋里不同意唛,还来找你老汉去找华儿,结果后面两个人非要干呢,大人没得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