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宁就又把话咽了回去,转个弯,点了点头。
她在屋里这一觉睡的真沉,两个姑娘来大半小时,这样说话她都没醒,不过也未必,她即使醒着,也时常就那样默不作声的躺着,干睁着眼睛,好像她睡觉就是睁着眼睛睡一样。
一只鞋子已经补好了,忠传拿近来反复望了半天,又摸又捏又按,总算露出满意的笑面儿,又接着拿另一只来缝。先前做鞋底子的布,剪那么一小溜儿,左右缝在里面,穿脚上丁点儿看不出来里头的补巴,信欢把鞋子穿着,脚伸到屋里去招呼潘宁:“学着,贤妻良母。”
又在忠传的笑声中同忠传扯:“他又不是没得鞋穿,你还留着给他补,又不是工地上上班,莫穿到单位去人家笑他。”
“其他地方又没有坏,好生生的一双鞋。”忠传忍不住发笑,朝潘宁道:“他!他的东西莫说坏楞个点点磨脚,再不好他都是留着的,只要是他喜欢的,管他这脚后跟烂了也好,前面这里张口了也好,非要穿的烂的没得办法穿了他才另外换双新的,所以他不肯买东西呢,不管身上穿的用的也好,其他哪样也好,一味是巴子着穿,穿烂穿不了为止。”
信欢做了个佩服的表情:“节约,张家的祖传,也可以,要省好多钱,正好马上要出老婆本了。”
“……”潘宁想把她的嘴巴封起来。
忠传道:“莫谈人家,你以为你还细?看你又哪阵儿嫁的出去。”
“她不嫁,一辈子在屋里骗吃骗喝。”潘宁放下手机去阳台洗手,窗外的太阳正好背过晾衣架去,她在阳台等着晾手,看外面的架子上两盆栀子长得繁盛,凑近了看:“又弄了两盆来,看这两盆又能养好久。”
信欢因她说话,也蹦起来去看那花:“长得可以嘛,好香,买的啊?”
忠传看了一眼,笑道:“宏娃儿拿来的,晓得他啷个恁喜欢啊,隔久又送来隔久又送来。本先去年那几盆头先都长得多好的呢,晓得天气冷把它冻死了唛还是啷个,看着看着叶子就黄了。”
“还是不会养,网上搜一搜。”信欢顺手把纱窗关起来。
立马招来潘宁的挤兑:“你不是刚刚还说你妈妈的,网上的哪样都信?”
“……”看来有其母必有其女这个话并不是说出来哄小孩子。她进来,仍在忠传身边的小凳子上坐着,双手撑出双下巴,像随口一说似的:“潘爷爷过世你给陈卓钱了的呀。”
忠传将她望一眼:“头一回信有带着走这里来搞忘了,后面我谈喊你哥哥带去给信有呢,他说以后碰到再给,后头就一味没看到。”
信欢道:“还是结婚安逸,简直可以发笔小财了!头一回上门有红包,结婚有红包,生娃儿又有红包,啧,穷啊,哎。”
说完,昂着脖子看潘宁:“马上轮到你发家致富。”
潘宁将她白了一眼:“那你搞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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