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弓刀气得踢了那马贩一脚,怒道:“笨蛋!我来问,你来答!你再仔细想想,他们一行七人,有几男几女?大致都在什么年龄?
“穿的什么颜色和款式的衣服?有没有佩戴什么特殊的装饰物,例如项链、耳环?都拿了什么兵器?都带了哪些东西?有没有特殊的行囊?
“说话的口音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头发长短如何?颜色如何?是高是矮?是胖是瘦?看着是面善还是凶恶?
“几人的眉毛怎样?眼睛大小如何?是明亮还是呆滞?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鼻子、嘴巴、牙齿、耳朵有无特殊之处?
“男人是否有胡须,有的话是长的还是短的?是黑的还是白的?女子有没有化妆?身上有没有特殊的香味儿?几人走路的姿势有没有特殊的?几人看起来像家人还是像朋友?
“你们五个一起来想,一起来回答,答得好了,本堂主重重有赏!可若答得不好,小心你们几人的狗命!”
满弓刀说完左手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右手又抽出了鞘中的长刀。
银子不银子的倒无所谓,此时此刻别挨刀就好。
还真别说,在满弓刀的威逼利诱外加提示下,这五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萧飞逸几人的状况描述得八九不离十。
见再也问不出什么了,满弓刀把手中的银票塞给一个马贩后,一抱拳道:“众位,我们在追捕杀人凶犯,刚才多有得罪了,你们走吧!”
五个马贩如蒙大赦,有死里得活的感觉,而且还得了一张银票,也算天降横财,千恩万谢后连滚带爬地走了。
血魔、尸魔、鬼面人三人始终饶有兴趣地关注着事情的发展,见满弓刀走过来,血魔好奇地问道:“满堂主,你是怎么发现破绽的?”
满弓刀施了一礼道:“启禀魔君,是马蹄印引起了我的注意!刚才燕堂主和我说那里有几匹好马时,我就特意瞄了几眼,于是便发现了地上有一些蹄印本就是我们始终追击的蹄印。凭着多年的追捕经验,我相信自己绝不会看错,所以才出刀试探他们几人!”
血魔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满堂主果然心细如发,真乃我大联盟的人才!难怪军师曾多次提及你,你的确有过人之能!”
满弓刀再次施礼道:“这些对我们追捕堂的人来说只是小事一件。每匹马留下的蹄印都是不同的,只要养成留心观察的习惯,谁都可以辨别。依照刚才马贩的回答,至少有这样几件事可以肯定。
“一是他们四男三女,有一女子似在病中。七人现在的装束和容貌与在秦庄人家时有天差地别的不同,全部改变了,看来他们中有人是易容高手。
“二是他们既然卖掉坐骑,那就非常有可能潜藏在县城中了。没有马,他们根本逃不快。属下猜他们卖马是不得已而为之,估计是为了给那生病的女子凑钱看病。
“三是七人中有四人做老人打扮,还有一人有五绺长髯,是显著特征。他们的衣物皆以灰、黑、青为主,没有太多鲜艳的颜色。他们应该是有兵器的,可是却藏了起来。
“最后,这七个人都操外地口音,绝对不是本地人。据刚才两个马贩述说,那是齐鲁口音。他们两个曾经去过齐鲁之地做买卖,对那里的口音还是挺敏感的,所以应该不会听错。
“有了这些信息,只要我们注意是否有七人一起投店,是否有病人投店,是否有五绺长髯的人投店,是否有齐鲁之人投店,就非常容易锁定目标。除了客店,我们还要考虑他们会不会租用民房藏起来。”
血魔几人不断点头,满弓刀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尸魔开口道:“飘摇令主在世时,传回很多有价值的消息,至少我知道那个叫水妙兰的女子就精于易容之术!你们说,我们现在追捕的这些杀人凶手,能不能就是我们本来就在追捕的那些人呢?”
血魔的眼睛亮了,点了点头道:“极有可能!刚才这一路上我们也没想出有哪个头陀的武功会那么高,能在眨眼之间击毙我们六个香主。
“现在一想,若那几人真是易了容的吴命刀他们,以这几人的武功要杀那几名香主倒还真不会太费事!”
昆仑老怪忍不住插嘴道:“几个后生小子而已,居然把他们说得神乎其神,他们有那么厉害吗?”
血魔对昆仑老怪非常客气,一来他是过来助拳的,是客人,二来这个老怪的武功绝不比他低,是西域独霸天人物。
于是,血魔一撩自己的衣衫,露出一道长长的剑疤,对昆仑老怪说道:“看到我的这道剑疤了吗?我这道剑痕是在两次作战中留下的,其中有一次就是被你说的这些后生小子之一留下的!你说他们可不可恶?可不可怕?
“幽灵门十大高手中的鬼手、白发也是死在这几个人之手,你说他们的武功高不高?
“再说我们大联盟,哎,没有他们,邪神也就不会死了,亚瑟的右臂也就不会丢了……这几个娃娃比那孙猴子都顽劣,怪兄,你可千万别小瞧了他们!”
昆仑老怪紧眯双眼,用手一拽自己的小辫子,高声道:“原来如此!我好久未来中原,还真不知道他们竟有如此的神通!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好好会一会这几个年轻人!”
“眼前就是机会,只要能找到他们,怪兄你就可以大展拳脚了!”血魔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道。
大队人马又启程了,风一样扑向谷城县。
萧飞逸七人在平常客栈二楼住下了,七人当时是分四批在不同的时间段住进来的。
除了七人,客栈今日还有十几拨人入住,所以七人的入住没引起任何人的特别注意。
四批人装作互不相识的样子,住的屋子也不相邻,不过也离得都不远,相互守望很是方便。
龙珠虽在发烧,可并不太严重。吴命刀早在住店前就已把药买好,亲自在屋内用火炉熬药给龙珠。龙珠喝完药后就躺下睡了,她实在是太累了。
天黑了。
为了避免再生出其他事端,七人都不打算再出门了。
今夜是水妙兰第一次和萧飞逸独处一室,两人住在二楼的第一间房,房门上面七扭八歪地写着二零一字样,算是一个编号吧。
水妙兰表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异样,可是她的心里却是跌宕起伏,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紧张娇羞,还是其他什么。
她真的说不清楚,只知道心跳在加快,呼吸不自然,脸上发热,手心里全是汗。
“我到底是怎么了?”水妙兰不断地在问自己。
萧飞逸点起油灯。
水妙兰有些紧张地道:“表哥,路上由于匆忙,我今天乔装打扮时用料有些多,现在……现在有些刺激皮肤,我想卸掉它,重新……重新改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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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妙兰说到后来,声音减小,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
萧飞逸明显没有感觉到水妙兰的异常,全部心思全都放在对外面的警戒上了。
听闻水妙兰如此一说,萧飞逸不假思索地道:“妙兰,那你赶快重新装扮一下吧,可别让那些药物伤到你啊!尤其,千万注意,绝对不能让那些药粉伤到脸!”
萧飞逸边说边向外面窥探,注意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
见表哥的目光仍看向门外,水妙兰噘了噘嘴,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