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国故地,大泽溪岩穴附近,几个利欲熏心,贪食老猎户下了胀蛊的狼腱肉,痛不欲生的野人,眼瞅着两条“草上风”蹿进岩穴里,却没有丝毫动静,不由地心生绝望。
野人蛇巫起初还很镇定,捱到珥蛇结环的孟尝走出来,自己省吃俭用,供奉多年的黑白双蛇,亲密的不得了,就像是给他豢养似的。
竖子!安敢如此欺我?
奋起全身余力,野人蛇巫左手一把抓住干瘪的肚皮,高高提起,强行以拔毒巫术抽离、镇压住入腹胀蛊,拎不清似的朝珥蛇者冲去。
只见他浑身毛孔打开,喷发出若有若无的毒气,前胸后背的大片肌肤,冒出隐隐约约的蛇鳞纹路。
皮膜以下,血脉筋肉蠕动着,就像是有十几条、几十条安眠越冬的毒蛇,渐渐苏醒过来,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孟尝略微皱眉,双眼青光流转,就像空空如也的金爵,盛放郁金香色的澧酒,迅速填充丰满,甚至满溢而出,流出眼角,涂抹出大片墨绿眼影。
在孟尝眼里,朝自己冲来的野人蛇巫,只剩下一具皮包骨头的瘦弱身躯,其余部位都蜕变成各种毒蛇,蟒、蝰、虺、蚿之类。
孟尝:明知道我能轻易降伏黑白双蛇草上风,为什么还会将自己身上的筋肉蜕变成蛇,发起肯定无功而返的攻击?真的有如此愚蠢的愣头青?
在流落山林的野人里,苟活到现在的人,尤其是从小受人供养,地位尊崇的巫师之类,就没有一个是简单易于人物。
孟尝小心谨慎的扔出一枚兽牙,凌空化作一发“步枪子弹”,砰的一声,朝野人蛇巫疾射而去。
噗!往前急冲,想要拉进彼此之间距离的野人蛇巫,看到猎物目标面前,一点灼眼火光闪过。
还没察觉到发生了什么,额头仿佛被人挥出一击重锤,往后用力扳去,差点当场折断。
几条颈部筋肉原本蜕化成蛇,没想到颈骨都快断裂,赶紧恢复原状,将往后耷拉,随风左右摆荡的头颅拉扯回来。
即便如此,还是没能晚会野人蛇巫性命,众多旁观野人,就看着这位声名赫赫的人物,身体往前继续跑,头颅却始终没有跟上。
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一时看天无语凝噎,一时扫视左右,愤恨山林野人不出手帮忙,哪怕搭把手,牵制一番也好过现在。
羞愧难当,侧过头去的野人毕竟是寥寥可数几人,大多数都是乐得看热闹,作壁上观的潜在对手,甚至是仇敌。
在粮食匮乏的山林里,野人为了争一口吃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蛇巫还得供养身上的两条“草上风”,那就更紧张了。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得罪了多少野人伙伴,瞧着现如今的场面,估计是冒犯了至少七八成吧。
孟尝眼看一发兽牙飞弹也停不住此人,右手抓出三颗鹅卵石,捏成一团,沉腰落肩,手软如鞭,将注入愤怒、不忿之念的岩石榴弹狠狠的投掷出去。
同时,左手伸到身后,轻轻打了个响指,召出一团青绿狐火,随时准备应付凌空爆射而来的蛇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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