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山,某此刻军务繁忙,你若胆敢戏言,某必将军法处置!”
魏延虽然接见,但先是先给了个下马威。
纪青山神色不变,只是从速说道:
“将军,我对子午谷还算有一些了解,此谷全长大约600多里,且部分栈道受损,如果硬要在十日内通过,则我军必然伤亡巨大,且人困马乏,而我预测,谷口很可能会有敌军埋伏,那么我军便会全军覆没。
此外,在修复栈道之时,军士无法通过,白白等待,也会增加我军粮草补给的困难。
我愿领粮兵先行,一路修建栈道,并铺陈粮草,将军可等待数日再行出发,如此,虽然进程略慢,但兵士尚有一战之力。”
“噢?你如何断定,敌军会有埋伏?”魏延静静听着,目光灼灼。
“因为夏侯楙胆小!胆大的人,睡觉的时候不一定会关窗户,但胆小的人一定会,因为会害怕有人谋财害命!
子午谷就好比是一扇靠近床的小窗,以夏侯楙的性格,当会派人堵上。
不过,同样因为胆小,此人也一定会用主力军牢牢守护长安这座‘床’,因此,派来埋伏的人马必然不多,以将军之神勇,若有准备,当可大破伏兵!”
纪青山侃侃而谈。
魏延看着他,不由面露异色。
这个时代,智识之士本就不多,这纪青山刚刚一席话语,倒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以你之见地,当个粮官,倒是屈才了。
本将准了,你便领两千粮兵,先行出发,其余粮兵,会后续跟上。
五日后,本将会点齐精兵出发,若果真如你所料,能顺利出子午谷,本将许你首功!”
“属下遵命!”
纪青山毫不拖泥带水,躬身离开。
然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魏延旁边,一名三十多岁,眉毛粗厚的黑甲将领,却皱了皱眉:
“父亲,此举是否过于草率?此人只是个小小粮官,口气倒是不小!”
“我观此人,虽年少位卑,但胆识、见地,不似庸人,我手下正缺谋士,不妨给此人一个机会。”魏延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论领兵作战,冲锋陷阵,他谁都不惧,但五年前,先帝崩逝之后,他在朝堂之上,却屡屡受到针对,还手无力。现在突然冒出个纪青山,倒引发了他的爱才之念。
“父亲,平时的时候,您可以提拔人才。但现在是什么时候?您可是签了军令状的!若因为此人延误战机,误了父亲大事,我万万饶他不得!”
这名将领还是疑心重重。他名叫魏昌,是魏延的长子,虽没有十分武功,但常年跟随魏延,出战行伍,也算是一员合格的将领。
“正因为军令状,我更不能大意,何况丞相也担忧魏军会有埋伏,就算此人是胡说,丞相总不会无的放矢。”魏延摆了摆手。
“父亲,两日后,让儿先领剩下的粮兵出发吧。等到了谷中,若此人怠慢军情,无所建树,我就将他绑起来,吊在栈道旁,让路过的兵士都看看怠惰的下场!”魏昌显得杀气腾腾。
没有人知道的是,刚刚,纪青山的手心里已经冒出汗了,心脏也一直在砰砰跳动。
待在这个军营里边,他本来就很紧张,能否说服魏延,更是没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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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之前,由于对“子午谷奇谋”比较好奇,做过一些研究,这才给了他一定底气。
就比如子午谷的全长,这个时代,肯定没有人能说清楚,他却清楚地知道是660里!只是说得太细,反而假,因此才只称600多里。
没过多久,纪青山就领着最先集结好的两千辅兵,准备出褒中,沿秦岭向东,往子午谷的南口出发。
这个路程,大约也要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