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马宏的问题，罗伊笑而不语。
此处无声胜有声，马宏深吸了一口气，近期出现且困扰着他的一系列谜题，今日终于豁然开朗。
在取出第三颗子弹后，马宏扭头看向罗伊，随即惊愕地发现，罗伊手持便携摄像机正对着自己。
他停下手中的活：
“罗伊，你这是？”
罗伊开口道：
“如果我不留下一些东西，我如何能相信你已经成为了我的同路人？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耍花样，不背叛组织，你就永远是安全的，这盘录像带永远不会见光。”
马宏：“……”
双眸死死盯着罗伊，满头大汗的马宏咽了口唾沫，罗伊做事的种种行为逻辑都对他的内心产生了极大的冲击。
他不敢想象，也不敢相信，眼前如此心思缜密的人，年龄居然只有二十三岁。
令马宏更难以置信的是，自己人到中年，居然让一个刚刚大学毕业，加入警队仅一年的毛头小子给拿捏了。
他哪里会知道现在的罗伊已经是第二世了。
马宏在罗伊刚刚的话里，听到了一个关键点，‘不背叛组织’，这也就是说，罗伊并不是一个单干的清道夫，而是隶属于一个组织。
这是一个什么组织？
马宏心里泛起了合计。
罗伊有个毛线组织，他就是有个上级而已，他连戈登手下还有没有其他清道夫都不知道。
戈登背后的势力，罗伊更无从得知。
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故意让马宏听到“组织”这个单词，目的很简单，就是告诉马宏，一双无形的大手已经将马宏牢牢罩住，想跑，想脱离组织，已然不可能。
若是敢有异心，想想你的妻女。
这是罗伊给马宏上的第四道安全保险。
豆大的汗珠逐渐在马宏的额头上形成，为了避免汗液滴落在尸体上，马宏用衣袖将汗珠擦去。
处理最后一颗子弹时，手都是在抖的，此刻的他脑子里想的是妻女的安危。
罗伊拿捏人心理的能力也是非常强悍的。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这是成为清道夫要遵守的第一条准则。”
“我……我明白了……”
“至于为什么要让你枪杀这人，是为了给你上第一课，马宏，以你的能力和经验，你也只需要上这一课，这你要比我强很多，当年我入行时，足足上了三课。”
马宏：“……”
罗伊边录像，边说道：
“不让你射击头部，是因为头骨部位是人体最硬的骨骼，M1911的钢制子弹也有可能崩碎，还有就是在头里取子弹相对于其他部位来说，会麻烦一些。”
罗伊说话间，马宏已经取出了最后一颗子弹。
暂停录制，罗伊随手将摄像机放到了车尾箱里，来到马宏身后，罗伊看了看尸体：
“可以了……”
话落，罗伊在车尾箱里取出大锤，用塑料膜包裹住了锤头，扔在了马宏身旁：
“敲碎他的脑袋……”
马宏：“？？？”
他扭过头，用不可思议的眸光看向罗伊。
罗伊说道：“防止颅面复原。”
马宏：“……”
颅面复原技术在1990年代至今，都有广泛的应用，其最主要的用途，就是用在侦破刑事案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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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过人的朋友都知道，在侦破杀人案中，首先要确定的，便是死者的身份信息。
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杀人案，有八成以上，都是认识的人，熟人作的案，所以首要侦查方向，便是受害者的朋友圈子，家庭情况和人际关系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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