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王宫大殿。
一袭玄金色纹袍的秦末,跪坐于高座上,他神情阴沉,双目微闭,眉宇之间隐有愁容。
下方,则站着所有的在京官员。
“大王,您可要想清楚啊!”
其中一人,满脸焦急的劝说道:“北起涿郡,南至钱唐,开凿如此之大的运河乃非同小可之事,就光是贯通整个冀州的河流,也必将投入近百万的青壮力!此必将严重破坏全国生产。”
“是啊,大王,臣也赞成李侍郎的提议。”
另外一人说道:“如今救治邺城百姓已花光国库未来半年的预算,如果这个节骨眼上再兴修水利,怕是会动摇国之根本呐!”
“臣等恳请大王收回成命!”
最终,除却少数几个保持中立态度的人外,其余官员皆躬身,齐声呼喊。
秦末没有睁眼,依旧沉默不语。
京杭大运河开掘始于春秋时期,完成于隋朝,繁荣于唐宋。他就是提了一句,想把京杭大运河提前开凿出来,这些人全都跳出来反对他。
“够了!”
突然,秦末冷喝一声。
那些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
大厅之内,瞬间鸦雀无声。
秦末睁开眼睛,看向台下那些反驳的官员。
这些反对他的人大多都是世家子弟出身,开运河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儿,他们无非就是担心会影响到自己的利益。
秦末轻哼一声:“孤又没说现在就开始去开运河,你们不等孤把话说完,就开始聒噪个没完没了,真当孤是个昏君不成?”
“臣等不敢!”
众人惶恐不安,连忙俯身纳拜。
见状,秦末摆了摆手:“行了,都起来吧!”
“谢大王!”
“诸位爱卿放心,孤既然决定开挖运河,肯定会做足充分准备,如此大型工程,孤岂会不知会导致秦国百姓负担沉重,激化矛盾!”
闻言,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秦末又道:“此运河从幽州涿郡至河北再到河南终至钱唐,从上至下,由北到南,需连通黄河,海河,长江,淮水,浙江等地,涉及甚广,仅仅是靠我大秦人力开凿,三千五百里的运河,没有个几百上千年岂能开凿得出来?”
众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
不由心里暗道:看来大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枉我等苦口婆心劝阻。
但接下来,秦末的一番话,差点让他们吐血。
只听他继续说道:“这运河开凿,耗费巨资,即便孤举全国之力支持开凿,也难以承受这般消耗,今年秦国的财政预算,孤看过了。
其中一笔费用是要给孤修建陵寝,光是这笔费用就占整个秦国财政收入的五分之一,孤现在春秋鼎盛,用不着,以后也用不着!还是……”
礼部侍郎辛评连忙上前谏言:
“大王!修陵寝乃礼制,岂能随意更改?更何况,大王乃天潢贵胄,乃秦皇血脉,自应享尽人伦富贵,一切当按照祖制来办,若是乱了祖制,给后代儿孙留下恶例,也是不好的,再则……”
“祖制?如果事事都遵循祖制,那我秦国还怎么变强?在这件事情上,孤自己说了算!”
秦末毫不客气打断辛评的话。
众人一阵愕然,面露犹豫之色。
虽然,大王刚才说得有理,但毕竟是先秦祖传下来的规矩,总该尊敬吧。
可是,现在你说不用修了,以后都不修,那你以后死了葬在哪里啊?
这话他们也不敢说啊。
看众人不在说话,秦末继续说道:
“据孙乾所传回的奏折,幽州那边,高句丽、新罗、百济这三个小国不是愿归顺我大秦吗?
这样,传令给孙乾,让他亲自走一趟,给这三个附庸国带个话。
既然把他们打服了,认了我秦国当大哥,朝贡就不要他们的了,改为给我大秦干活,把幽州境内的运河就交给他们,让他们三家各遣十万劳工为期三年,三年之后换另一批人,当然我秦国也是要给工钱的,每人每天一钱,还管饭。
对了,草原不是也出现特大旱灾吗?
匈奴要是也愿意归顺我大秦,就告诉他们左贤王,只要愿意带领一半族人迁至幽州,孤愿意给他们一口饭吃,替养活他这一半族人,当然,前提则是要这些人帮我秦国干活。
孤已经想好了,修运河之事就定在后年开春开始动工,等到了明年夏季汛期结束,马均你就派人逐年勘察境内河流测量路线!”
马均闻言,赶紧躬身行礼:“臣遵旨!”
听到此话,除了几个知道内幕的,全都一脸错愕,雇佣他国百姓给秦国干活,自己国家的百姓又要干什么?这究竟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秦末看着他们的表情,也不想多做解释。
这可是千年大计,只要把这些他国的百姓不断融入到了秦国体制以内,以后再去占领他们的国家,这些国家的百姓就跟回归一样。
当然,现在他还没有想过要侵略别的小国,他只需要让秦国的影响慢慢扩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