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好多冰棒哦。
她把塑料袋缠在手上,甩来甩去,“羚羊的羚和铃铛的铃!”
周琴扯开楼下大闸后,用脚顶住,先让蓝羚玲走进去。他走上楼梯时,突然想到历代皇帝生出来前,貌似都得托个梦什么的。周琴突然开玩笑地说。
“呃,我猜猜看。要么是你爸妈很喜欢羚羊,要么就是你妈妈怀孕的时候梦见羚羊。梦中斩龙那一套?”
蓝羚玲很无语地在楼梯上方盯着周琴,像是个小大人地双手抱胸。
“哥哥,你没事吧?看着好傻哦。”
周琴抿了抿嘴,对蓝羚玲这种毫不配合的行为感到无趣。他把快递放到五楼的楼梯口后,又往走廊地上丢了两个摔炮。
这时,他突然想起屋里好像没地方给莎莱娜摔着玩。周琴看着手里的小玩具,最后把摔炮的盒子拿出来,交给了蓝羚玲。
“给你了,在走廊里看着点玩,别弄伤手了。”
蓝羚玲仿佛交换人质一样,把冰棒袋子送到周琴手心,然后轻轻拿过摔炮。
“哥哥,真上道啊!”
人小鬼大的。
打开自己的大门,周琴回到家中。但目所能及的地方,却找不到莎莱娜的身影。没有练琴,没有在看书,难道回去睡午觉了?
周琴把两个快递箱子放在门口处,开始寻找起了莎莱娜的位置。他轻声地叫了一下她的名字。
“莎莱娜?”
“啊!房咚,回赖啦?”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周琴站在玄关,却看不见莎莱娜的身影。直到他再往里走了几步,才看见莎莱娜与灶头保持着极限距离,用自己平常做饭的木铲像在探地雷似的,时不时捅一下平底锅。
“你怎么在厨房!”
莎莱娜用兰花指捏着木铲的尾端,尽可能把它伸至极限,又去推了下平底锅里的不明物体。木铲才刚刚碰到平底锅的边缘,油花便接连爆发,向厨房的四周飞溅。
莎莱娜嗷呜一下,立马往角落躲去,差点就把木铲也丢飞出去了。
油花停歇后,莎莱娜伸长那如天鹅般优美的脖子,看了一眼锅里的情况。她转过头来,丝毫没有认识到刚刚情况有多么吓人,充满自信地握着顶端已经开始焦化的木铲,自豪地说,“我想自己煮点吃的啊。”*
周琴抄起放在门口处厨桌上的锅盖,把它当盾牌一样防着瞎蹦跶的油花,把调至最大的火给关掉。
水没擦干净就下油锅了是吧,不然哪能炸出来那么多油花。
周琴隔着老远盯着被折腾得不像话的平底锅,本想一笑置之的嘴角亦逐渐僵硬起来。看着那一锅焦炭,有多年下厨经验的周琴甚至分不清这是拿什么材料焦出来的。
莎莱娜也许适合去调配火药,而不是在厨房里当画家,然后把所有颜色都变成锅里的黑色。
对平底锅心疼得不行的周琴看着依旧跃跃欲试的莎莱娜,回忆起小姨那同样惊为天人的炸厨房手艺。他逐渐理解这两人为什么聊得来了,敢情都是同一种人。
突然,一声爆炸的声响向着厨房里的两人接近。
砰!
周琴下意识便把莎莱娜往怀里一扯,紧紧抱住后便跳出厨房的区域。他把莎莱娜护在怀里,重重地摔在地上,后背直直撞在大理石桌子的桌脚上,估计已经碰出了一条淤血。
嘶——
周琴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发疼的后背,痛得倒吸了一口气。他皱着眉,望向怀里惊魂未定的莎莱娜。幸好,她貌似什么伤都没有。周琴转头盯向厨房,却没有看见想象中的状况。
咦?厨房没炸?
周琴茫然地看着完好如初的厨房,正思考着爆炸声从何而来。
但下一刻,隔壁单位的骂声便揭显了答案。
“蓝羚玲!谁让你往坑里丢摔炮的!”
啪!
莎莱娜与周琴互相看着,都听出了这下有多用力。莎莱娜怯生生地望着一墙之隔的邻居,在周琴怀里不敢动弹。
“这是准备打死她吗?原来这个年代打孩子不犯法啊?”*
周琴顺了下莎莱娜的头发,貌似让她安心了点。
“打屁股而已,东方传统成长项目,不要太在意。”*
话说,原来女孩子抱着那么软的?怎么胸口还有点闷。
莎莱娜抬起头,双手撑在周琴胸前,脸色逐渐变得通红。对视的两人仿佛没有了任何距离,变得无比贴近对方。
周琴咳了一声,松开了抱紧莎莱娜的双手,假装无事发生。
“要不,你还是去练琴吧。我给你煮点饺子吃,十分钟就好。”
听着隔壁噼里啪啦的抽屁股声,莎莱娜惊讶地感叹着东方教育的狂野直接,甚至忘记了自己还在周琴怀里。
周琴轻轻放开了莎莱娜,站起身来往厨房走去。他后知后觉地羞涩了起来,回想着莎莱娜身上那股花草般的香气,几乎是逃跑一样打开冰箱便开始解冻饺子。
莎莱娜回忆着房东怀抱里的温度,五指轻轻抚上脸颊。好热,别是又生病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记不清!
莎莱娜仿佛是在欺骗自己一样,一溜烟走到钢琴旁边,架起手机便按下拍摄。她坐在钢琴椅上,便开始试图用练琴来分散注意力。
听见那跑调的钢琴声音再次响起,半死不活的蓝羚玲趴在红木沙发上,一时间没忍住,又哭了出来。
哇啊!为什么周琴又开始弹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