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聂兴宇似乎变得有些紧张,担忧于齐叶欣的感受。他握着齐叶欣的手变得更紧,却只让她感到了抗拒。
“小事而已,不重要,”齐叶欣把耳边的刘海划到额前,挡住了真实的目光。她像是撒娇般问,“倒是你,最近约我的次数是不是少了啊?”
聂兴宇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歉意,他轻轻拉过齐叶欣的手,轻轻亲了一口。
“就不能是在准备惊喜吗?”
抱着最后的一丝期盼,齐叶欣抬起头望向了他,“惊喜?”
原来这就是惊喜啊?
夜深人静,齐叶欣在街道对角的咖啡店轻轻搅拌着冰美式,无神的双眼注视着聂兴宇带着一个陌生的女孩进入了私人影院。
如果照片无法说服自己,亲眼所见总归有点效果了吧?
坐在咖啡店的窗旁位置,齐叶欣能清晰看到聂兴宇像平日拥抱着自己一样,把他的手放在陌生女孩的腰上,消失在私人影院的前门。她安安静静地品尝着冰美式的苦涩,却没有一点发现出轨后该有的歇斯底里。
也许,心死并非瞬间之事,而是一段漫长的过程。
捧着冰美式的杯子,挂在杯外的水滴悠悠滴落,仿佛在代替齐叶欣哭泣。她看向窗外,正好有位过路的女孩脚步踉跄,差点摔倒。齐叶欣默默地看着她弯下腰,脱掉鞋子,这才意识到她的鞋跟貌似断了。那副狼狈的模样,在她的眼里就像水晶鞋正在消散的公主。
而灰姑娘的魔法,终究只是少女的一夜幻想。
对收藏家而言,花瓶只是收集回来的玩物。如果哪天花瓶在碰撞后出现瑕疵,甚至碎作一地,丢掉再换便好。唯有真心珍视她的人,才会用心缝补一地的心碎。
齐叶欣像喝酒发泄般,一口闷掉剩下的冰美式,差点没把自己苦死。她伸出变得乌黑的舌头,看着窗户中倒映的自己,忍不住捧腹大笑。
也不算太晚,她终于看清了自己该有的样子。
在静谧的夜风中,她感到无比放松,踏着比任何人都轻快的脚步回去了宿舍,并在室友的问候中关上了门。小跑到宿舍的阳台,齐叶欣对着黑夜中明亮的月色大吼。
“啊!!”
一众室友惊恐地看着齐叶欣发疯,然后突然跑回宿舍中间,兴奋地叉着腰问她们,“唉,上次咱们宿舍不是购物节网购了一大箱纸巾了嘛,那个一米高的纸箱在哪里?”
“小欣你这是干嘛?”
齐叶欣貌似很久没笑得那么自在了,“净身出户!”
“怎么了?大晚上叫我......”
收到女友的信息,聂兴宇半夜从宿舍楼上下来。在男生宿舍门口,他注意到齐叶欣捧着一个大纸箱,里面放的全是自己送她的衣裙和首饰。
齐叶欣把手中的大纸箱向他怀里一推,断绝地说道:“我想明白了,这些全部还给你。”
聂兴宇看见怀里的纸箱,只觉得迷糊,“叶欣,这是什么意思?”
齐叶欣把纸箱野蛮地向前顶,“半个月前,你在哪里过的夜?”
想起那彻夜的疯狂,聂兴宇只是随便推搪了过去,“我像平常一样回宿舍了,怎么了吗?”
齐叶欣深吸一口气,继续追问,“那昨天呢,私人影院?”
看见聂兴宇那波澜不惊的面孔上终于有了变化,她不过释怀一笑,“在你没告诉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不想大吵大闹,就这样分手吧。”
齐叶欣把纸箱往男生宿舍门口一放,穿着今天新买的衣服便转头离开。她总觉得这样的打扮,也许比各种名牌衣服更加适合自己。
“也许我更适合普通一点的男生呢,你说是不是?”
要个心眼别那么多的,刚好适合她拿捏着玩。